張笑重重的歎了口氣,這就是自己的命吧?自己還有半年,也許更短,就不要再浪費那些沒用的醫藥費了。他的世界是黑暗的,其他人的未來都是未知的,而他已經在不遠處看見了自己的終點。
就在他正想邁步離開的時候,一隻大手重重的拍在了他的肩上。張笑“哎”的一聲呲了下牙,一邊揉著自己的肩膀一邊回過頭,他沒好氣的吼道:“誰啊?!有病是不是?”
一個戴著墨鏡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他麵前,粗獷的臉型和雜亂的胡子,他黝黑的皮膚,身高足有一米九,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西裝,臉上還掛著微微的笑容。張笑吼完後本來等著那人向他解釋為什麼拍他,但是那人隻是看著他笑,卻始終不說一句話。
張笑狠狠地盯著他,那人戴著墨鏡,根本看不到眼睛,雖然臉上帶著笑容,可是卻讓人感覺很冷,冷的有些令人害怕。
也許是發現那個人的怪異吧,張笑又狠狠瞪了那人一下後,小聲又罵了句“有毛病。”然後轉身就走,他實在不想把自己僅有的寶貴時間浪費在這個奇怪的人身上。
就在他走了兩步以後,忽然聽到背後那人說:“你的病怎麼樣了?”張笑聽後定了一下然後又邁起大步往前走。背後的聲音又加大了很多,近似於吼的音調喊道:“癌症晚期還能走這麼快嗎?!”
張笑感覺自己瞬間仿佛被雷擊中,好一會才費力地轉過身,有些慌張的問:“你…你怎麼…知道?”
那個墨鏡男臉上還是剛才那個微笑的樣子,不緊不慢的說:“我是個醫生,一個有經驗的醫生。”
張笑一下子愣住了,有經驗的醫生能看出自己身上的病嗎?不可能啊...即便自己看起來很虛弱,即便看到自己情緒低落,也不可能看得出是癌症啊!
張笑回頭看了下醫院的牌匾,自嘲的笑了笑,問道:“你是這裏的醫生吧?我站在這裏,肯定不是發燒感冒了。”
那墨鏡男搖了搖頭,仍然微笑著道:“我不是這裏的醫生,但是我比他們都高明。你願意跟我談一談嗎?”
張笑淒涼地哼了一聲:“有這個必要嗎?得了癌症的人有幾個能好的?”他舔了下自己幹涸的嘴唇,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隻有半年了。”
墨鏡男聽後隻點了點頭,仿佛早就知道一樣,道:“這個世界上的事沒有絕對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在有些醫生眼裏你隻有半年,在我這裏卻不一定。”
張笑一下子警惕了起來,說道:“你不是哪個醫院的醫托吧?”所謂的醫托就是指替醫院拉活的人,他們把病人帶到醫院,然後會按照那個病人在醫院的消費來拿取相應的提成。許多得了絕症的人早就失去了理智,本來就到處亂投醫,往往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思想過去,結果把僅有的家產都被騙光。想到這裏張笑氣憤的喊道:“你找錯人了,我是個窮小子,根本沒有錢。”說完還賭氣的拿出自己的錢包,打開來一看,裏麵空空如也。
那個墨鏡男臉上忽然變成了冷笑,道:“我要你的錢有什麼用?既然不相信,我們再談也沒有什麼意義,就這樣吧。”說完轉身就走。
張笑看著那個墨鏡男的背景愣了一下,忽然鬼使神差的喊道:“等一等!”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喊出來,明明自己已經把他當做騙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