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肯對我直說,我也會坦誠地告訴他:他不用認為虧欠了我。我沒有想過要施恩於他,我不要他隻是為了感激、報恩等等才和我在一起。不愛我,早就可以開口說了,不用這麼委屈勉強自己。
我心亂如麻,一時之間不知何去何從,眼淚再度流下。
南喬出人意料地細心起來,“今晚我們在這裏陪你。你先進房間躺一會,我和安娜收拾一下房間。房門壞了,明天!”她看看手表,“不對,應該是今天找人來換了。我們幫你請假,再把亦飛這個混帳拖來說清楚。”
我剛想拒絕,被南喬搶白,“不管怎麼樣,一次性把話說清楚,省得拖拖拉拉隻有更痛苦。”
說完,她硬把我拉到臥室裏,讓我躺下休息。
安娜和南喬在外麵整理收拾,聲音很輕,生怕吵到我。
可是我一直沒有睡著。這種情況下誰還能象沒事人一樣呼呼大睡?我也希望能一睡不起。
不過我也不相信亦飛和他的新歡可以睡得熟。
亦飛大概是因為內疚。而那個女人,多半是因為驚喜交集,興奮過度。
兩女爭一男,可算得上是一場戰役。如今在這場戰役中,她是勝利者,把我打得落花流水,毫無還手之力。
現在,她是否還不滿足?還在等著看我出醜:哭天搶地,大跳大嚷,死也不肯放手,開談判會,發動所有親友作說客,與她決一死戰?
不,我不打算讓她如願。這些事我不屑做,也做不來。
況且,我還要為自己保留最後的尊嚴。
人要臉,樹要皮,我失去了亦飛,已是最大的難堪與狼狽,我不能再出洋相。
不知胡思亂想了多久,天已經亮了,陽光射進房間,灑在我的身上。
但我沒感到溫暖。我還是冷。我裹緊被子,蜷縮成一團。
南喬敲了敲臥室的門,沒走進來,隻是在門外說,“幫你請了假,也找了亦飛,他一小時後到。你先起床吃點東西,等會兒要打要罵也需有力氣。”
我聽到亦飛要來了,心情又矛盾起來。
我該用什麼態度來對他?
我起床一邊梳洗,一邊考慮這個問題。
是橫眉冷對,不給他好臉色看,大家一拍兩散?還是可憐兮兮,委曲求全,懇請他回心轉意?
不行?我怎麼到現在還對這個男人抱有幻想?他昨天說分手,已經是給了我深深的一刀,刺得我鮮血淋漓。我今天還要自己送上去讓他繼續羞辱?
我呸!
我走到餐桌旁坐下,安娜端給我一杯咖啡,幾片烤麵包。
“多少吃點,身子要緊。”安娜坐下開動,“不管有沒有人愛,都應該自己愛惜自己。”
我看看在喝牛奶吃吐司的安娜,又看看喝粥喝得“唏哩呼嚕”的南喬,頓時不甘心,一把抓起麵包往嘴裏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