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掛上電話,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空蕩蕩的房間裏隻有我一個人,恐怕我死了也沒人知道。
要不我幹脆死了算了,就不必經受這麼痛苦的煎熬了!
我緩緩閉上眼,身子慢慢往下滑。讓我死了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一陣暴風驟雨般的敲門和撞門聲逐漸拉回了我渙散的意識。我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我還活著。
沒等我從地上爬起來,門突然開了!是誰?難道是亦飛?他還是舍不得我,又回來了?
我定睛一看,沒見亦飛,倒是安娜和南喬兩人臉色慘白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
安娜看見我,衝過來一把抱住我,“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的眼淚已經幹了,她卻淚如泉湧起來。
南喬則奔進奔出搜查了每一個房間,“沒開煤氣,沒有繩子,藥物和刀具也沒動過!沒有血跡!沒有屍體!她沒有自殺!也沒有殺人!謝天謝地!”
我怔怔地看著她們,冰冷的心田突然感覺到了絲絲暖意。我不是什麼都沒有,我至少還有兩個關心我的朋友!
安娜把我扶到沙發上坐下,倒了杯熱水給我。南喬草草收拾了一下客廳,兩人一起在我對麵坐下。
我捧著杯子,神智逐漸恢複過來。喝了口水,問她們,“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破門而入。”南喬抬起腳給我看,一雙堅硬牢固的登山靴,靴掌和靴頭鑲了許多鉚釘,“幸虧我穿了這雙老虎都能踢死的靴子,加上我苦練多年的跆拳道功夫,這才能衝進來救你。”
安娜說,“我們到了之後敲了半天的門,沒人答應。我們怕你一時想不開做傻事,情急之下,就硬闖了。”
我苦笑,“做傻事?我還沒來得及想該怎麼做呢,你們就風風火火地殺進來了。”
安娜看了我一會,小心翼翼地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想了想,用最簡短的話說明:“亦飛要和我分手,他有別的女人。”
安娜和南喬對視了一下,沒有特別意外。
我卻很意外,看著她們,“你們早就知道了?已經多久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南喬吃驚地反問:“你真的不知道?他們認識已經快兩年了!隻不過以前比較低調,知道的人不多,最近這半年突然明目張膽得很,好象惟恐別人不知道似的。”
是了,他們惟恐我不知道。
他們大概希望我知道後不能忍受亦飛的背叛,先提出分手,如此一來既能成全他們,也可以減輕心裏的愧疚感。可惜沒能如他們所願,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我卻還一無所知,逼得亦飛無奈之下自毀形象,硬是當了回陳世美。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安娜輕聲說,“我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隻是一直在裝聾作啞。我們也想過,也許亦飛有一天會離開她,最終還會回到你身邊。畢竟你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他不會輕易放棄你。可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