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弟!”
他奔到床旁抓住軒轅墨的雙臂急促搖晃,撕心裂肺的大喊,“六皇弟,你睜開眼看看為兄,六皇弟!六皇弟!啊啊……”
軒轅睿抱著軒轅墨的屍體,悲痛欲絕。
“六皇弟!你怎可忍心離為兄而去,怎麼忍心把為兄一人丟在世間……”軒轅睿跪在床旁,悲憤的淚水流淌出眼眶。
梗咽道:“該死的人是為兄,刺客要刺殺的人是為兄,不是六弟你啊!”
如果時光能倒流,軒轅睿願意接受六皇弟提出的抱病禪位之計,代替六皇弟登基,然而現在一切都晚了,六皇弟竟然被刺,命喪在登基之時。
“王爺,請節哀。”李丞相上前拉開他,嗓音嗚咽,壓抑著悲哀,低聲勸道。
“王爺,國不可一日無主,請王爺登基。”禮部薛少卿低頭上前,含著眼淚跪請。之心,可昭王雖對失去帝位心存不甘,卻不願違逆父皇的遺命代替太子登上帝位。為表自己的決心,毅然離朝,攜妻遠走江南。可如今已無可推卸大任,昭王必須承繼皇帝之位。
軒轅睿悲痛的不能自控,哪裏能顧得上大臣們的催促。
這一年多時日,接連失去了很多至親,父皇駕崩不久,九妹早已離他而去,天人永隔,大皇兄也如死人一般,兄弟姊妹隻剩六皇弟一人,可此刻竟也離他而去,六皇弟跟自己的感情最深,他怎能不悲痛至極。
雲瀟不顧安兆庸的勸阻來到乾坤宮中,聽到軒轅睿悲戚的呼喚,頓時雙腿一軟,扶住門框好容易才沒有讓自己倒下去。
安兆庸上前扶著她進入大殿,雲瀟驚愕的看著床上早已安息的軒轅墨,淚水潸潸而下,泣道:“六皇弟,你,你……六皇弟,嗚嗚……”
雲瀟泣然傷悲,軒轅墨心性熱情,對自己的關懷如兄妹一般,不想他卻在登基為帝之時遇刺,令痛惜不已。
看到軒轅睿跪伏在床邊傷心欲絕的樣子,雲瀟流著淚彎下身,低聲勸慰:“王爺,要哭就哭出來吧,不要憋壞了身子。”
軒轅睿糾痛著一張麵孔,默然流淚,跪在地上,傾斜著身子扒在靈床邊,大掌抓著床褥死死的攪紐著,悲痛的不能自控。
“王爺,大臣們都看著呢,你是大家的主心骨,怎可這般失態,讓我扶你起來。”
雲瀟扶他半天也沒拉起他來,氣餒的看著他悲傷失態的樣子,心痛萬分,跪在他身邊,一邊低泣,一邊扶著他。
突然,一陣陰風襲來,靈床上人的一綹發絲飄起來,飄在雲瀟的頭上,順著她的額頭劃落下來,粘到了她淚流滿麵的臉頰上。
“啊!”
雲瀟嚇得頓時臉色煞白,連忙拂去粘臉上的頭發,驚悸的跌在地上。
軒轅睿傷心落魄,根本顧不上身邊的一切事情。半晌,雲瀟才抑下心驚,穩住心神,戰兢兢的起來,雙手把垂下來的那綹發絲托起,恭敬的捋順整齊,放置到軒轅墨的胸前,流淚低泣,“六皇弟,你一路走好,安息吧。”
讓人始料不及的事情不可思議的發生了,雲瀟怎麼也抖落不掉手上那縷頭發,恍惚間,那屢發絲仿佛纏繞住她的手腕,越勒越緊。
“啊!?”
雲瀟頓時驚悸失魄,想掙脫卻綿軟無力用不上力氣,頭暈目眩,天旋地轉,整個人仿佛被一股不可抗拒之力吸過去。
“啊!不要!不要……”
安兆庸跪在兩個主子身側,見雲瀟跌撲在軒轅睿的屍體上,大驚,“不好了,王妃娘娘哭暈了。”
“快扶王妃起來。”薛少卿跪在床的另一邊,自然也看到雲瀟托著頭發送上去,可她竟一頭栽倒在太子的屍身上,著實太過出乎意料。
安兆庸上前扶雲瀟起身,哀哀勸道,“王妃娘娘,您要節哀啊。”安兆庸雙手去扶卻沒扶起來,他不禁加大些力氣,可還是沒拉起來。
雲瀟伏在靈床邊死僵著身子,讓安兆庸頓覺毛骨悚然,驚悸的叫道,“啊!娘娘身子僵硬,奴才扶不起來呀,莫非被太子爺抓了娘娘魂魄去?”
啊——?!
眾人聞言驚詫的抬頭,所有人目光都射向安置在大殿正位的那張床榻上。
“休得胡說!”
雲瀟終於讓軒轅睿終於回了神,悲滄的站起身,一邊怒嗬安兆庸,一邊拉起雲瀟瀟,“瀟兒,快起來。”
安兆庸自知驚悸過度,一時口不遮攔,慌忙跪下請罪,“王爺息怒,奴才罪該萬死。”
許是軒轅睿陽氣旺盛,一把便將雲瀟拉起來。
他攏著雲瀟軟綿的身子讓她倚靠在自己肩頭,忍著心中巨大的悲痛,喚道,“瀟兒,醒醒,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