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睿抱起雲瀟大步走出琴院,坐進豪華大轎。
“起轎回府!”肖義掃了一眼轎內王爺那擔憂的神色,伸手落下轎簾,沉聲低呼起轎,八抬大轎急速向昭王府奔去。
轎中,軒轅睿垂眸看著懷中之人不住顫動的睫毛,低聲安撫,“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王府了。”
雲瀟略顯疲憊,弱弱道:“隻是輕傷,沒那般嚴重,王爺不須如此緊張。”
“私自出府被刺客挾持,你這樣有多危險?因何不許三祈貼身保護?受了傷應立即回府療傷,竟然又跑去琴院。”軒轅睿低聲責備,揪緊的心倘有餘悸未消,如果那刺客對她起了殺意,或萬一失手,他簡直不敢想下去。
她的苦,她的樂,她的生,她的死,她的一舉一動似乎早已牽動著他的心,她就像一顆種子植嵌在心裏,生根發芽爬滿心間。
雲瀟這時才感到後怕,“當時那情景真的好可怕,寶劍壓在脖子上割破了衣領,涼颼颼就要割破喉嚨了,幸虧我被嚇暈了,若不然,稍一掙紮,那寶劍立馬就會……”
“瀟兒!怪本王沒安排好,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他不能再聽下去,打斷驚心的話,將她緊緊地摟緊自己的懷中。
雲瀟被他這一聲顫抖的‘瀟兒’給惹毛了,猛然發覺以曖昧姿勢讓一個男人抱在懷中,自己一隻手臂緊緊地圈著他的身子,小臉拱在人家溫暖的頸窩裏,安逸地享受著人家的嗬護。
倏然鬆開手,頃刻間紅透了臉,流轉眸光垂下眸子,麵帶羞澀的解釋,“不要笑話我膽小,我真是嚇壞了。”
“讓你受驚了,現在沒事了。”他吐氣如蘭,又親切又溫柔的話語吹在耳邊,熱熱的,癢癢的,雲瀟越發尷尬,“你不須自責,沒你的事,都是我太任性,那個,把我放在你身邊坐著吧。”
貌似昭王這頂豪華大轎很寬敞,像她這樣身材的人並排坐三個人都絕對不會擁擠。偷偷睨了他一眼,見他沒反應隻得自己行動,一隻手按住他寬闊的肩頭,試圖挪下自己的身子。
“不要動,傷口會痛的。”他立即阻止。
“我…”雲瀟瀟在他的懷中更加拘束很不安,是非常的不自在。
“別緊張,本王的懷抱就是你停泊的港灣。”他的懷中隻容她一個人可以隨心所欲,任何女人都不會有此特權,可她卻無視這個特權。
“那,小妹就在王爺這港灣避避風。”
軒轅睿抱著她不想撒手,將她柔弱的身子摟得更緊,凝著她的窘態,目光如春風灑落在她羞紅的臉上,溫潤的笑意釀出一個甜蜜的意境。
難得這一刻的相近相擁,隻可惜,她隻認他為兄長。那日吻過她後,她就刻意躲著他,讓他午夜夢回,空空思念好多夜晚。昨夜本想借酒醉之機跟她合巹圓房,怎奈,她竟然耍小聰明,把他推到鄭妃的床上。
雲瀟緊繃地窩在他的懷中,他的溫柔,他的安撫,他熾熱的目光,惹得她惶惶然心緒不太平穩。
她,也曾經被人捧在手心裏如此嗬護著,可為了維護自己神聖的利益不受侵犯,那人竟然因一個低級的奸細事件,一念之間把她從天堂打入地獄。身體被無情摧殘,傷痛難以忍受,但是,更痛的是被撕裂的心,血淋淋地痛楚不堪。
一日遭蛇咬,十年怕井繩。
她從此掩埋一顆傷痛的心,禁忌皇家聖威不敢再越雷池一步,幸好有睿兄在身旁,她漂泊的心有了依托,一路跟著睿兄來到京城。然而,命運似乎故意捉弄人,睿兄——她生命中唯一信任的朋友,她全心依賴的兄長,竟也是一個尊貴的皇家王爺!
磋歎命運,心糾結!今後,她要怎樣跟這位皇家王爺交往下去?留在這尊貴的王府能否讓自己再受傷害?
豪華大轎很快到了昭王府門外,軒轅睿抱著雲瀟瀟下了大轎進入府門,徑直來到紫軒苑西殿,將她安置在床上。
“小姐,你可回來了。”三祈緊張地跟進房,擔憂含在淚花中,小姐被王爺抱著回來,臉色蒼白,虛弱無力的樣子,定是傷得很重 ,“小姐傷到哪了啊?聽說被刺客劫持,奴婢都擔心死了。”
雲瀟強扯一絲笑意,“我沒事的,不必如此擔憂。”
“都讓王爺抱著回來了,傷的一定不輕,快告訴奴婢,傷在那兒?”三祈埋怨著一陣心焦。
“手臂隻是擦破點皮,流了點血而已。”怕了她們的緊張,雲瀟說明自己的傷情。
三祈欲動手脫掉她帶血的衣衫,可是,王爺在床前站著,這衣衫暫時還不能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