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無須讓自己難受。”
軒轅睿寧願自己節欲,也不想傷她分毫,可此時他不想接話,含住她的唇瓣吮吻。
安兆庸睨到床上的曖昧狀況,連忙躬身拉合寢室內兩道垂地幔簾,揮手清退室內侯立的宮女關上房門,一個人站在門邊收耳斂目成了一尊木頭人。
鳳元殿喜氣未退,寢宮內滿床春色,與此相反,毓華宮卻是一片哀怨悲聲充斥各個角落。
寧壽宮這邊依舊安靜,然而,隻是表麵上的安靜,皇太後午睡起來,心裏放心不下,起駕毓華宮探望自己選中的執掌鳳印之人。
“太後駕到!”
餘才人慌亂的爬起來,忍痛下床,被人扶到寢宮門外,把皇太後迎進門,“臣妾恭迎皇太後駕臨毓華宮。”
段太後見到餘才人和太監宮女傾傾斜斜地的狀況,不由得氣從心生,“餘才人,你可知罪。”
攜著一肚子慍怒走進毓華宮,段太後坐下來開口便是一通訓斥,“你看看,好好的一宮人竟讓你這個主子搞成如此糟糕的境地,你真是還不夠沉穩,竟然沉不住氣去蘇繡院招惹皇後,蠢笨,無能。”
“太後恕罪。”
餘才人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心裏有怨一股腦吐出口,身子不敢動彈,口舌依然靈巧得很:
“臣妾恭請皇後娘娘前來毓華宮議事,可皇後娘娘無視鳳權,對臣妾之令置若罔聞,臣妾一時壓不住火氣,也是宅心仁厚顧及皇後娘娘病體不支,移至蘇繡院議事,可皇後不僅不領情,依然無視鳳權。臣妾懲治奴才以儆效尤,皇後竟然阻攔。皇上偏袒皇後,重罰了臣妾及全宮的宮人。太後明斷,臣妾自覺無錯,臣妾冤枉啊。”
“她那是苦肉計。”
段太後此時是恨鐵不成鋼,懊悔用錯人,即使隨意選一個沉穩的嬪妃統領後宮,也不至於弄成這等失敗的狀況,她歎道:“皇後精明的很,又有皇帝的寵愛做後盾,豈是你能鬥過的?她略施小計便讓你皮開肉綻,鳳權失效。唉,你根基尚且未穩,不可心性急躁,萬不該去蘇繡院挑事,須得沉穩處事,對皇上皇後左右逢源才是。現在弄得皇上不待見,在後宮也失了人心,你啊,枉費哀家對你的重用。”
“臣妾謹遵太後教誨,臣妾知錯,請皇太後責罰。”太後對皇後的評議竟是如此之高,餘才人聽著心裏猶是不服氣,皇後睿智在哪兒了?她隻是借皇上的寵愛才贏了這局棋,倘若皇上不插手其中,自己跟皇後單打獨鬥,豈能輸掉她一分?
“責罰?皇帝的四十廷杖責罰的你還不夠?難道還要像白玉蘭那般被杖殘了不成?”皇太後冷言譏誚,極是失望,“別在這跪著,哀家看著心堵,回床上養著去吧,待養好了傷再作打算。”
“臣妾尊命。”餘才人緊抿著唇,滿腹泛怨的退進寢室。
段太後看著餘才人蹣跚走進內室的背影,格外躁心,火氣直往頭上頂,茶水都沒顧上喝一口溜溜氣便急著把軼康給傳來。
“軼康,速請李相入宮,哀家有事要跟他商議。”
“遵旨。”軼康連忙去傳李丞相,此時李丞相早已離宮回府,軼康火速去丞相府傳召。
太後回到寧壽宮,約莫等了近半個時辰,李丞相方才跟著軼康進來見駕。
“老臣參見皇太後,娘娘千歲。”李丞相向主位端坐的皇太後躬身一禮。
“免禮平身,看座。”段太後沉著臉色,顯然心情大為不悅。
“謝座。”李丞相麵無波瀾的落座於側,依舊像以往那般穩練沉著。
“李相,哀家說過,餘才人小家子氣十足,並不具上位之才,現在看來果然是扶不起的阿鬥。”皇太後開口便是一通埋怨。
李丞相心知肚明,香螺根本沒遺傳多少李氏骨血的精髓,才智不是頂尖隻能算做平平,她那點能耐怕隻能達到她那位做丫鬟娘親低淺的那一層,在皇宮深院確實很難擔當一麵,又因之不受皇上寵愛,跟皇後較量未能占得上風,香螺在後宮的失利也代表李家失去後宮這塊敏感而重要的陣地,內外攻略是行不通了,隻有從外強攻一條路。
“皇太後稍安勿躁,後宮茲事不足以動搖江山,軍隊的強大當是固國之本,堪為治國操略的重中之重,因此,皇太後目前須盡早運籌帷幄,收回雲風瑾掌控的軍權。”
李丞相沉聲諫議,向太後灌輸掌控社稷之道,太後並非不知掌控軍權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