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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要不你辦完這次的事就回家吧。你在外麵倒是逍遙,三兩個月才回家一次,我在家那是做年做馬,勞心勞力,可以說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你忍心你最愛的弟弟累得不成人樣嗎?”
子桑堇陷入昏迷前聽到的人聲並不是幻覺,不遠處確實走來三個男子。三人皆是獵戶打扮,但從氣質上看又不像獵戶。三人中隻有一個最像獵戶,此人蓄著胡子,身材比另兩人高大一些,看起來也要略年長一點,臉上無甚表情,粗一看竟到有些凶惡,加上背上弓箭,竟給人山賊的錯覺。而另外兩人均麵白膚淨,一人身材修長一人身體微胖,雖是獵戶打扮,卻明顯不是獵人。身材修長之人嬉皮笑臉,正式剛才說話的那人。
“忍心。”蓄著胡子的那位風輕雲淡地回了兩個字。
“哥!你……你……你……過分!”先說話的那個男子顯然沒想到得到這樣的回答。“你看爹娘成天盼著你娶妻生子,你偏偏又不近女色,於是娘隻能把傳宗接代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成天變著法兒地給我塞姑娘。可是你看看你弟弟,我忙得連看那些姑娘的時間都沒有,怎麼給咱們顧家開枝散葉啊!”
“那是你的事。”蓄胡子那個男子仍然無甚表情。
“哥,我親愛的哥哥。你就回來頂一陣子,讓弟弟稍微輕鬆一下,就一下!好不好,好不好嘛?”先說話這個男子見哥哥絲毫不受自己話的影響,便試圖采取懷柔政策。
“不好。”還是麵無表情的兩個字。
“……”先說話那人已經無言以對了。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說東少,你說你平時口才那麼好,怎麼在顧大哥這裏就永遠隻有吃癟的份兒啊?”另一個一直沒說話的較胖男子聽到到他們兩兄弟,實在忍不住大笑起來。然後他又轉頭對胡子男說:“顧大哥,你別聽東少瞎說,我看啊,他成天逍遙得很嘛。”
“你個李大,就知道落井下石,你什麼時候見我逍遙了!我成天那是……咦?那兒好像有個人!”
說話間,三人已經離子桑堇的位置很近了。顧東,也就是那位被氣得無言以對的白淨男子最先發現枯草叢中仿佛有個人影,於是趕緊像人影處跑去。顧東剛跑出兩步,就看到自己的哥哥顧見,也就是蓄胡子的男子,施展輕功,眨眼間便落在那人旁邊。
等顧東和李欽跑到時,顧見已經把子桑堇腳邊的枯草全部撥開,露出了被捕獸夾夾住的腳。腳踝上的襪子已經被夾破了,露出裏麵模糊的血肉,可以清楚看到捕獸夾尖銳的齒牙深深嵌在她的肉裏。
“天呐,這裏這麼會有個姑娘!”顧東一看到子桑堇的腳就深深抽了一口氣。“她傷得這樣重,我們得趕緊把她送到鎮上醫館啊。”
顧見用力將捕獸夾掰開,然後仔細看了看子桑堇的腳,發現虧得她骨頭纖細,捕獸夾並未傷及骨頭,但腳筋應該是斷了。
“看這血都凝固了,想必這姑娘受傷已有一會兒了。我們得趕緊將她送到鎮上的醫館。從這裏到鎮上大約還有四十裏路,這山路不好走,天色又暗了,今天怕是沒辦法把她送到鎮上了。”李欽的眉頭緊皺著,使他略圓臉顯得有些許滑稽。他將目光轉向一直沒說話的顧見,顧見低著頭,看不出臉上有什麼表情。
“若是明天再處理,她這腳怕是要廢了。”顧簡略一沉吟,將子桑堇的包袱和琴拿起來遞給顧東,然後將自己的衣服脫下給子桑堇做簡單的包紮固定。“你們按照原本的安排,去前麵的山洞歇息,我送她去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