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帶著媽媽的骨灰盒回老家,莫青的幾個要好的朋友也一起跟著我們回到老家。負責操辦喪事的舅舅走到我麵前問:“小璃,儀式就要開始了,你的朋友和同事該來的都來了嗎?”
“嗯……”我答得一點底氣都沒有,因為媽媽去世的消息我沒有通知任何人,我覺得沒有必要麻煩他們。
但是在儀式開始以後,忽然石梯那邊傳來此起彼伏的汽車笛聲,打破了寂靜,引得會場一陣騷動。我和莫青走出來一看,喬柯和建華集團的幾個同事都趕來送我母親最後一程。
最讓我吃驚的是冰哥和蕭氏的一些中層幹部也來了,他們隻是以普通朋友的身份來的,但是冰哥悄悄地告訴我說,是太上皇開口同意了,大家才請假過來的。
這時我聽到背後有人在低聲的說:“小璃,你母親一定很高興,她走得多風光啊,她養的孩子有出息了,這麼多人來為她送行。”
我無話可答,隻得點頭稱謝。怎麼啦?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其實我害怕的他們不是來為我母親送行的而是來……我不敢再往下想,但是他們一行人已經走過去對著母親的遺相鞠躬。
本來冷清的場麵一下子變得人滿為患,他們都身著統一的一身黑色西裝,追悼會開始了,我的心情又恢複到了極度悲傷中,低頭聽親朋好友介紹母親的一生,望著相片裏她慈祥的笑容,悲從中來,待到眾人向遺體告別,與家屬握手時,我已哭成淚人。
淚眼朦朧中,賓客們一一和我握手道別,此時我多希望能有一雙溫暖而有力的雙手,給我堅持下去的理由。但是每一雙手都是輕握後立馬鬆開,最後一個是喬柯,也許是因為和他的熟悉度,所以才使得我更是哭到不可收拾。他輕輕地說:“節哀,好好保重。”我用另一隻手擦擦淚水,抬眼見他關注的眼神,隻覺溫暖安心。
儀式結束後,莫青捧著母親的骨灰盒走在賓客們的最前麵,我和幾個姨媽和舅媽還有莫雨緊跟在後麵,姨媽們一路哭著呼喊媽媽的小名,莫雨一路上也是痛哭流涕,而我已經有些幹啼濕哭。
母親入土為安後,家裏準備了一些簡單的食物,以答謝賓客們不辭遠行地趕來為母親送別。
喬柯不知道何時出現在我身邊,小聲說:“別再哭了,眼睛都腫得跟個熟了的桃子一樣的,眼角的魚尾紋都哭出來的。”
我抱歉地看著他問道:“你怎麼知道的?而且還趕來了?”
“前幾天一打開電視就是關於你的新聞,想不知道都難。”
“哦……其實你打個電話來就可以了,幹嘛不在家陪你老婆和女兒?”
“我……我離婚了。”喬柯說得很無奈。
“什麼時候的事情?”我簡直不敢相信,他們的孩子不是才出生不久嗎?怎麼突然就離婚了呢?
“上個月中旬的時候,是美琪提出來的,她和我母親實在是無法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天天因為一點小事吵架。”
“那她一個人帶著孩子,你放心嗎?”
“她堅持要離,我現在隻能每天下班了去她們家,幫她一起帶一會。”
“……對不起。”輪到我覺得很不好意思了,也很無奈。
喬柯本來打算等我一起返回,但是被我拒絕,最後他隻好和建華集團的人一起先回去了。
我和莫青一起留下處理母親的一些後事,莫雨也回到學校去重新投入到高考備戰中。
安排好一切,以前照顧爸媽的阿姨也被我們挽留下來繼續照顧爸爸,我答應她盡快在城裏安頓好了,再讓爸搬到到城裏來,她才答應不走。
為了不在媽媽的葬禮上出醜,所以我那幾天基本將蕭史深深地藏在了心裏,沒事就不去召喚他。
坐上莫青的車回城裏的路上,一路上,我望著窗外,又開始變得憂慮重重,莫青見的我這副樣子,就問著我道:“是不是在為姐夫沒有來為媽媽送別而難過?”
“小青,你說,你姐夫他爸同意蕭氏的中層幹部來參加媽媽的葬禮,但是又不讓他們代表公司,隻是以普通朋友的身份來呢?”
“你一直都沒有再跟姐夫聯係過嗎?”莫青小心地問我。
“聯係不上。”我幽幽地答。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姐夫他爸可能是出於兩種可能:一是覺得對不起你,二是為了讓我們覺得他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聽莫青這麼一說,我心裏就更加的難過,看來太上皇是鐵了心要將我和蕭史拆開了。也不知道蕭史這些天在美國過得怎麼樣?他和金貞善到底談到什麼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