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麵麵相覷。
許久,小蝶才神情受傷的說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說著,她有些抱歉的看著采兒,她這麼說,也是間接的告訴大家那個人是采兒。
隻是,連她自己都不能相信,內奸會是采兒,那麼淡定而溫暖的一個人,怎麼會是主人的內奸呢?怎麼會狠心的對桑依下毒,又嫁禍給朵朵呢?
采兒眼中也掛著清淚,她沒有小蝶那麼激動,仍是一副淡淡的樣子,隻有聲音無比委屈的說道:“舞兒,不是我。”
朵朵看著小蝶與采兒,心裏更是難過,在冰舞懷中哭述道:“舞兒姐姐,會不會是弄錯了,我不相信毒害桑依姐姐的,會是小蝶或是采兒。
這樣子好慘忍,一定是弄錯了對不對?”
“不會弄錯的。對桑依下毒,又能讓她死於毒發而不被懷疑的,隻有一個人可以做到。”冰舞突然放開朵朵,轉身直麵采兒,微笑的看著她,淡淡的問道:“對嗎?采兒。”
至此,她的表現已經很明顯的告訴大家,采兒就是那個內奸。
朵朵猛的捂著嘴巴,痛苦的看著采兒。
小蝶也是滿臉的不能相信,就在剛剛,她和朵朵一樣,希望這一切都隻是個誤會,是冰舞弄錯了。
采兒仍是一副自若淡定的樣子,沒有驚慌,亦沒有不滿。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舞兒,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冰舞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嗬嗬……你明白的,你怎麼會不明白呢?如果說現在小蝶與朵朵有些糊塗那倒是真話,而你,不是應該比我們任務人都要明明白白嗎?
你是我們這裏醫術最高的,你性子淡定,不似小蝶毛躁,不似朵朵心性不夠成熟,你是除了桑依之外,我最信賴的人。
我們幾人的身體也一直都有你來打理。
你知道桑依會些醫術,尤其是對於毒藥或者蠱毒一類,有些研究,若是普通毒藥,哪怕無色無味,但因為量劑的關係,總會讓她有些察覺,於是你特意研製出這種無色無味,每次用量極少的慢性毒藥。
這個藥最霸道的地方,就是一旦發現,便是毒發之時,之前會全無征兆。
而桑依一旦毒發,必有你來為她驗屍,到時候你隻需要將她死於慢性之毒,騙我們說是死於急性之毒,再隨便找個人來替你背黑鍋,便萬無一失了。
可惜,桑依因為小乖的血,提前有了征兆。
你看完蕭玉回來後,那兩隻小走狗一定告訴你,水逸俊帶著桑依去醫病了,你害怕她中了慢性之毒的事被查究出,於是將這小瓷瓶放到了朵朵的房間,栽贓嫁禍。
如果內奸是小蝶或者朵朵,她們一定不會用慢性毒藥這個方法,因為你時常會大家診脈,用這個方法很容易暴露的。
而且剛剛,你一拿到瓷瓶就說這是種毒性霸道的慢性毒藥,采兒你忘了嗎?這藥無色無味,你是怎麼不用試藥,一眼就分辨出它是慢性毒藥的呢?
你露出的破綻,已經無法自圓其說了。”
冰舞看著采兒,心中有多痛,語氣就有多淡,而眼中的殺意便有多濃。
采兒緩緩閉上眼睛,這一天終於還是來到了。
從一年多前,主人將她安排在商冰舞的身邊時,她就知道早晚會有這樣的一天。
小蝶與朵朵均是又傷心又氣憤的看著采兒。
尤其是朵朵,“采兒姐姐,你,你怎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毒害桑依姐姐,又嫁禍於我,你怎麼下得了手?”
“枉我們一直當你是親如手足的好姐妹,你怎麼對得起我們,呸,我們真是瞎了眼了。”小蝶極力控製著自己想要對她動手的衝動。
采兒輕輕睜開眼睛,仍是笑看著冰舞,不過那笑容卻有著說不出的苦澀。
她不想解釋她有多為難,她被主人怎樣逼迫,她內心是怎樣的糾結與自責,因為從她在冰舞眼中看到殺意的時候,她就知道,她不會被大家所原諒。
“對不起。”她決定不為自己辯解一句。
“采兒,因為莫林風,我曾經發誓,對背叛我的人絕不手軟,也絕不原諒。”
采兒低下頭,淚悄然劃過,淡淡說道:“不敢奢望。”
“但我們曾經患難與共,你幾次三番救過大家,如果沒有你高超的醫術,有幾次我們也很難脫身。
所以,我不殺你,隻是從今以後,你們形同陌路,再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