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這,這到底是怎麼了,府醫,流雅,快去宣府醫來,快去。”顧方憐見狀徹底的慌了神。
“少夫人,您這藥裏是不是有麝香?我們公主從小便麝香過敏,隻要碰到麝香就會起紅疹,呼吸困難,然後昏厥,剛剛公主也隻碰到過您這碗藥,肯定是夫人的碗中有麝香,哎,這,這可如何是好?
采兒,快,我們快送公主回寢院。
寢院裏有咱們西涼赤腳神醫給公主開的藥,公主服下就會好的。”
小蝶言閉也不敢耽擱,抱起冰舞就向寢院趕去。
而此時的顧方憐已故不得冰舞的情況如何,她整個人都被麝香兩個人給震驚到。
流雅與另一個她的貼身丫鬟,流璃也一樣的震驚。
“麝香?孕婦的安胎藥中怎麼會有令人滑胎的麝香?”顧方憐輕輕的問著,不知是問她自己,還是在問流雅等人。
“少,少夫人,您近日,近日見過紅,是否與這有關呢?”流雅小心翼翼的問道。
顧方憐雖然樣貌平平,但卻是個飽讀詩書,聰慧過人的女子,她前前後後一聯想,便知這其中定有問題。
難怪她時常伴有腹痛,近日又總是見紅。
府中府醫總說沒有大礙,可她自翻醫書,暗自對比,卻覺得自己的情況非常不妙。這個孩子對她至關重要,她不能失去她。
“流雅,你速速回將軍府,讓母親帶著可靠的太醫來府中探視我,我倒要看看,這安胎藥之中,到底有沒有麝香。
若是有,這件事絕不能就這樣草草算了,蕭家,一定要給我,和我孩子一個說法。”
顧方憐此時恢複了冷靜,整個人思路也漸漸清晰。
接下來的事情,全在冰舞的掌握之中。
顧方憐母親帶來的太醫,果然在她每日服用之藥的藥渣中查出了麝香的成份,量計雖少,但顧方憐服用已久,已有滑胎的預兆,並且就算勉強保住了這胎,隻怕這孩子以後也會有其他問題。
顧方憐及其母大怒。
待蕭天義下了朝,其母便一狀告到了他那裏。
顧母也是出身納西的百年旺族,身份貴重是蕭天義不能輕易得罪之人。
而且,兩個嫡子一個喪妻未娶,一個不肯娶妻,四個兒子,隻有庶長子成了親,蕭家之後一直是蕭天義最在乎的,因此,他才許諾若是顧方憐生了兒子便讓蕭慎入兵部,也是為了激勵其他兒子盡快為蕭家開枝散葉。
沒想到,有人會在他的眼皮子低下,向他最大乎的孫子下手,並且還被顧母得之,害他顏麵無存,他怎能不怒?
尤其還害得西冰茉當場昏迷,這件就更不能草草了之。
其夜,蕭天義將負責顧方憐之胎的府醫杖斃,又與蕭夫人大吵了一架。
隨後,殺了蕭夫人身邊的親信嬤嬤,以未懲戒,並派人向顧母交待,一切事由都是這已死的嬤嬤自作主張,害怕顧方憐產下庶長子,因此而動搖到蕭夫人的主母地位,才做下了這種蠢事,還請她原諒。
顧母自然清楚這個嬤嬤不過是替罪羔羊,但為了女兒在蕭家的日子過得舒服些,便也沒有深究,終是默認了這個結果,但是心中卻永遠的埋下了禍亂的種子。
蕭慎之母二姨娘得知以後,暗自大恨,卻又一時間無可奈何,隻能暫時先忍著,等待機會報這一箭之仇。
原本還算平靜的蕭家,終於在冰舞的刻意安排之下,風浪暗湧。
“采兒姐姐好厲害,蝶姐姐不過隨意從憐香苑中偷回些藥渣,她便一眼就看向那藥中含有麝香,對我來說,那些個藥材明明都長得一個樣嘛。”
朵朵托著下巴,還在想著昨夜,小蝶偷回來的那些藥渣。
仙夢忙看向冰舞,“這第一步咱們算是成功了,那接下來呢?”
冰舞放下手中的茶碗,淡淡一笑,“接下來?自然就是等待顧方憐滑胎了。這個胎,一定要滑到蕭夫人的手上才行,而且還要光明正大,在許多人的見證下滑在她的手上,然後……”
冰舞原本是不打算讓顧方憐滑胎的,畢竟她曾經失去過孩子,深知女人失去孩子後到底有多痛苦,但聽過采兒的話,她又改變了主意。
采兒說,以顧方憐目前的情況,她應該已經見紅,這孩子不出半月定會滑掉。
若是如此,早晚都得滑胎,那她就好好利用一下吧。
蕭府不亂,她怎麼能完成任務,又怎麼能報仇血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