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做在桌旁,眼皮漸漸越來越沉。
“啪!”她清清打了一下自己的臉。
“奇怪,怎麼好困呢。”林夢自言自語道。
“怎麼了?是不是又徹夜看醫書了?臉色這麼差。”如夢故作關心的問道。
“是多看了一會兒,但平日也,也不會這麼困――”林夢話還沒說完,人便倒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冰舞明知道如夢是故意支走采兒,卻因為沒有力氣開口,隻能眼睜睜開著她采兒離開,又眼睜睜看著她迷倒林夢。
如夢見林夢倒下,嘴角噙著狠狠的笑意,慢步向冰舞走去。
“怎麼辦?我現在還真有些激動。
采兒去煎藥了,林夢至少要睡上兩個時辰,你連話都不能說,更別說反抗了。
我等這個時刻已經等了許久了。
你說,我該怎麼對你呢?”
冰舞眼中沒有驚恐,沒有害怕,有的,隻是濃濃的不甘。
她大仇未報,清白未證,害過她的人還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她不甘心就這樣死在如夢的手中。
沒有看到預期的驚慌,如夢心中突的怒火衝天。
“你那是什麼眼神?你為什麼不向我求饒?你以為我隻是嚇唬你?不敢殺了你嗎?”
冰舞冷冷的看向她,眼神未變。
看著那張美豔絕侖的臉,如夢突然改變了主意。
原本,她隻要將毒藥逼她吞下,大家隻會覺得她是毒發身亡,根本不會懷疑到她的身上,可是,她現在改變主意了。
憑什麼她失去了一支手臂,而她卻仍舊那麼美麗呢?
不公平,這不公平。
猛的,如夢掏出懷中的匕首,猛的就向冰舞的臉頰劃去。
感覺到右臉上傳來的疼痛,如夢沒能如願的看到她等待的驚恐,卻看到了冰舞眼中的淚水。
冰舞知道,她的臉被如夢毀了,她哭,不是因為她從此後將會變成醜女人,美麗從來沒有給她帶來過幸福。她哭,隻是因為她覺得她唯一可以吸引歐陽青夜的東西也失去了。她的心終於徹底的死去,對所有愛與美好,徹底的死去。
“哈哈,你哭了,你終於哭了,你果然還是很在乎你的容貌的。哈哈,真漂亮,這張臉真漂亮。”如夢拿著滿是鮮血的匕首,看著冰舞臉頰上的海棠花,心裏瞬間便舒暢了。
“你不是喜歡海棠花嗎?我將它刻在了你的臉上,哈哈……”
冰舞冷冷的看著漸入瘋狂的如夢,心中的恨意,對所有人的恨意,愈來愈深,心中的傷疤也愈來愈大。
她發誓,若這次她能大難不死,她定要冷情絕愛,殺盡天下負她之人,殺盡天下負她之人。
如夢大笑過後,開心的收起匕首,緩緩拿出瓷瓶,在冰舞眼前晃來晃去。
“這個,是我花重金在蒼北買的,隻要將這些藥全部倒入你的口中,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了,哈哈……你終於要從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消失了。”
如夢說完緩緩的將瓷瓶打開,慢慢的送到冰舞的口中。
不要,她不要,她不要就這樣死了,她還沒有報複,她吃了這麼多的苦,受了這麼多的罪,如今又被毀了容,她還沒有報複,她滿腹的仇恨還沒有報複,她不能就這樣死去,不能,不能……
“不想死嗎?哼,如今容不得你了,從你敢跟我作對的那天起,你就應該知道會有今天,去死吧,去死吧……”
如夢眼見就要將藥倒入冰舞的口中,卻聽到背後傳來玲姨的聲音,“黃大夫,裏邊請。”
她心一慌,忙找了絲帕擋住了冰舞的臉,隻露出她的眼睛,又將手中的瓷瓶收好。
而此時,玲姨帶著黃文啟也進了內屋
她看到熟睡的林夢,心神一動,冷冷看向如夢,“林夢怎麼睡著了?快喚醒她。”
她轉頭對黃文啟笑了笑,然後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冰舞,“黃大夫,這位是我的女兒,受了重傷,還請你救救她。”
如夢忙去喚醒林夢。
而死裏逃生的冰舞,突然看到前來為她醫病的,就是昔日對她照顧有佳的文啟時,眼淚又再次流了下來。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呼喚他,卻發現仍然開不了口。
文啟,文啟,我是冰舞,我是冰舞,文啟……
她在心中不停的呼喚著他,一年多了,除了哥哥與歐陽青夜,她最最思念的,便是黃文啟,那個給了她無數溫暖的人。
文啟,文啟……
可是,無論她怎麼呐喊,卻仍然發不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