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劉靖雲淩空而已,雙掌用力揮出的那刻,伴隨著周圍四濺的無數煙塵,對麵的白衣少年也隨之飛身而起,迅速躲開了他這重重襲來的一掌。隻不過,如此同時,無數細小的銀針暗器卻也同樣,如天女散花般飛向劉靖雲而來。
再次一揮紫色的衣袖,麵前距離自己不過半尺之遙的無數暗器已被被推送了回去。劉靖雲冷冷一笑,輕輕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一截,不過一瞬,便再次輕盈落地的他,指尖殘留的,乃是一枚細小的銀針。
細細打量了半晌,劉靖雲輕輕的將指尖的銀針擲於落滿枯枝的地上,再次抬眼,看著麵前,一臉戒備的昊兒,冷冷道:“你這一身武功,可是南宮羽教的?”
“不愧是鼎劍閣主,果然見微知著。隻可惜,若是閣主再這麼拖延下去,縱是下一掌可以輕易取了我的性命,隻怕就再也見不到湮兒姐姐最後一麵了。”
聽得昊兒口中這般自信的威脅之語,再看了看對麵男子臉上,仍是一臉得意的陰冷笑容。劉靖雲卻隻是冷冷一笑,根本不屑道:“縱然我不曾料到你是如此的忘恩負義之人,但,我卻從不懷疑南宮羽的為人。若是湮兒當真和他在一起,如今定不會有任何危險,我又如何不放心呢?”
說完這話,劉靖雲再次飛身向前,一臉寒意道:“等我除掉了你這忘恩負義的小人,再去見湮兒不遲!”
“且慢!閣主當真如此自信嗎?”就在劉靖雲的手掌距離昊兒不過半寸的距離的時候,昊兒卻再次大聲阻攔道。隻不過這次,他再沒有躲避,亦沒有還手,隻是高舉左手,一隻金色的發釵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閣主可還記得此物?”任由麵前的劉靖雲不顧一切的奪過了他手中的金釵,昊兒卻沒有絲毫掙紮,仍是冷冷逼問道。
隻看了一眼,劉靖雲的目光便完全被眼前的這隻金釵所吸引住了。他記得,他當然記得!這隻金釵就是三日前,他帶著湮兒一起去夜市中趕集,玩耍之時,見她喜歡,他當時親手別於她的發髻之上的。
“湮兒到底在哪裏?”默默的將手中的金釵收入袖中,劉靖雲再次抬起頭來,冷冷逼視著眼前的白衣少年。然而,話剛說完,他便覺得有些不對勁,眼前一片模糊,整個人當即昏倒下去。
不錯,若論武功,昊兒萬萬不是劉靖雲的對手。可是,那並不意味著,他沒有取勝的把握!銀針沒有毒,有毒的,乃是那枚,他知道劉靖雲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搶走的金釵!湮兒姐姐,對不起!昊兒當然不會傷害此生,自己唯一至親的姐姐。但,為了對付鼎劍閣主,我不得不利用你!
劉靖雲再次醒來之時,自己已被綁住了雙手雙腳,躺在一間落滿塵埃的茅屋之中。眼前,倚窗而立的,卻是一身白衣的昊兒。一抹自嘲的苦笑浮現嘴角,不想他劉靖雲聰明一世,到頭來卻栽在了小人手上。
看著身後,落滿灰塵的枯草和樹枝,劉靖雲低頭看著自己,一向不染纖塵的身子已完全不能動彈的,倒在了滿是塵土的枯草席上,冷笑著開口道:“你不是一直都對我恨之入骨嗎?為何還不動手殺我?”
“正如閣主那日對南宮大哥所言,殺你,豈非太過便宜你了?”見麵前的紫衣公子已經轉醒,昊兒轉過身來,仍是一臉的微笑,眼中卻不自覺的閃過一絲淩厲之色。劉靖雲,當初你強加給我的,還有當初,你帶給湮兒姐姐和南宮大哥的所有傷害,如今,我都會一點一滴的,從你身上討回來。
“那你想要怎樣,鼎劍閣嗎?隻怕你未必鎮得住!”聽聞此言,抬頭看了一眼窗外,此刻早已高高懸於正空的炎炎紅日,想來已是正午時分了吧。劉靖雲冷冷一笑,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如今,再沒有什麼可以困住他了,整個人卻反倒放鬆了下來。
“難道你當真要為了一個閣主之位,不顧湮兒姐姐的生死嗎?”昊兒冷冷激將道。不想,不過一夜,再次醒來的劉靖雲卻已完全變了。一臉的淡定自若,臉上再沒有了昨日的焦急和憂心。
“若是如今湮兒她還活著,那想來一定是南宮羽舍命相救,如此,我又何必再去打擾他們呢?”劉靖雲活動了一下身後,被麻繩緊緊綁住的酸麻雙手,看著窗外,有些傷感的,欣慰一笑道。但很快,再次轉過身來,看向麵前的昊兒,卻又換上了一臉的淩厲之色。
“若是她此刻沒有和南宮羽在一起,想來如今,隻怕早已不在人世了!”說到這話,紫衣公子的聲音哽咽起來,眼眶卻不自覺的紅了,“若當真是如此,等我先了解了你的性命,再去黃泉路上陪她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