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已漸行漸遠的鼎劍閣的大隊人馬,剛剛還差點倒地不起的慕容瑾,此刻卻在笑著接過了身側一名貼身侍衛手中,早已準備好的解藥後,不多時,便已從容的站起身來。
鼎劍閣主的如意算盤的確沒錯,今日之戰的確僅僅隻是一個開始。他慕容瑾,自然也不能再容忍鼎劍閣的勢力進一步擴大,乃至威脅到朝堂。但,接下來的好戲,卻已不再由他來主導了。該做的準備,他慕容瑾都已做好了!
慕容瑾的目光再次轉向山腳下,那依舊屹立在一片爛漫的山花中的,一排茅屋正中寫著的,熟悉的幾個大字“幽雲草堂”,仿佛此刻,出現在他眼中的,不是眼前的茅屋,而是那一如初見的,一襲白衣,淡然含笑的少女。直到此刻,慕容瑾的眼中才露出了釋然的笑容,薛丫頭,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再次醒來時,她已躺在了一條緩緩行駛在江麵上的小船中了。
“船夫,請問,我,我這是要去哪啊?”推開艙門,眼前是一望無際的青山碧水。然而一身白衣的少女卻是一臉的迷茫,睜著一雙清澈的雙眸,不解的看向船頭,一個滿臉花白胡子,正埋頭劃船的一位老者急切的道。
“老身隻是受一位公子所托,負責將姑娘送往一個安全的所在。”船頭上,一臉花白胡子的老船夫停下了手中的船槳,回過頭來,看著少女微微一笑,又低下頭,繼續撥動手中的船槳。
“那,那位公子是誰,我,我又是誰?”船上的白衣少女聽了這話,更是一臉的迷茫之色,澄澈的雙眸中寫滿不解之色。
“老身也不知道,或許,等到了目的地,姑娘便自會明白一切了!”船夫仍是嫻熟的,不緊不慢的劃著船槳,再不多言。
她,她是誰?又為什麼,為什麼會被人送到這木舟中來。她要去見的那人,卻又是誰?一路上,看著船邊不停蕩漾後退的碧波,和那映照在碧水中的,她從未見過的湖光山色,少女心中有的,卻是滿腹的不解。
三日後,終於到了目的地,看著老船夫將船靠岸,看了一眼對麵岸邊,一座簡陋的茅草屋倚山而立。白衣少女疑惑不解的目光再次看向麵前的老者,見那老船夫衝著她慈愛的微微一笑,似是鼓勵。猶豫片刻,她終於怯怯的走出船艙,走向那茅屋而去。
然而,才剛走近,她便發現,茅屋門口,一位身著紫衣,手持折扇的男子似乎早已等待多時。看到她的出現,那男子一直焦躁不安的目光中,終於露出了久別重逢的欣喜之色。再也不顧一切的,上前緊緊抓住了她的一雙纖手。
本能的,她驀地抽回手去,驚恐的後退了一步。再次抬頭,看著對麵男子欣喜的眼神,白衣少女眼中的迷惑之色卻是更濃。隻覺得在這一刻,頓時頭痛欲裂,腦海中,一刹那仿佛有無數的記憶片段瞬間閃過,卻又似乎是一片空白,什麼都再想不起來。
就在她痛苦的撓著後腦勺,眉頭緊鎖,一臉警惕的看著麵前的男子時,卻見那紫衣公子再次上前,毫不介懷的,笑著溫柔的將她緊抱在頭上的纖手鬆開,輕輕的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柔聲勸慰道:“想不起來,就不要再去想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重新記起我的!”
“我們,我們以前認識嗎?你是誰,我又是誰?”
不知怎麼的,任由那紫衣公子將自己擁入懷中,看著他溫柔寵溺的眼神,仿佛有種安定人心的力量,讓懵懂的少女頓時放下了所有的心防,安心的躺在了他的懷中。許久,再次從他懷裏掙開,打量了許久麵前,似乎在哪裏見過的,仿佛相識的麵容,白衣少女再次迷茫的怯怯開口道。
紫衣公子卻隻笑看著她,再不多言。拉過她的手,轉身推開了身後的茅屋。當眼前的木門打開的刹那,又一股熟悉的記憶仿佛再次直衝腦門而來。白衣少女緩緩的步入室內。眼前的一切,看著是無比陌生的,可是每拿起一樣東西,或是撫摸著這室內的一樣家具,哪怕隻是一桌一椅,都讓她莫名的從心底生出一股熟悉感。
再次轉過身來,看著身後紫衣公子熟悉而陌生的眼眸;打量著室內,所有一切似乎都是她喜歡的,卻又無比陌生的一切,白衣少女久久無語。隻是不知不覺中,有一股熱浪從眼中湧了出來,鼻尖一酸,仿佛就別重逢,又仿佛一切都已不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