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王又憑什麼相信你的一麵之詞呢?”晉王淩厲的目光掃過麵前仍鎮定自若的少女,威脅的語氣中,似乎還有種不耐煩。我現在是不能輕易殺了你,但不代表我就可以放你離開。
“就憑慕容瑾和心兒母子仍囚禁在晉王府,他們三人的性命隨時都掌控在王爺手中。”薛素湮直視對麵,似乎想要將她看透的深邃目光,仍是從容不迫,堅定道。隻因為她堅信,晉王一定會答應她的!
有了慕容瑾的性命作為籌碼,她薛素湮必會心甘情願的成為他在秦王府最好的內應。至於傳國玉璽,若是秦王此刻真的早得到了玉璽,想來,她薛素湮也不會這麼輕易的,便被他放了出來。
晉王仍在沉思中,殿內,隨著秦王的一個眼色,禮部侍郎李大人立馬上前一步,口中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剛剛還在震驚不已,議論紛紛的眾大臣們剛要齊齊下拜,卻再次被回過神來的晉王拔劍而起的怒喝製止了。
“荒唐!單憑一個胎記便能斷定他是新帝嗎?更何況,秦王不是說傳國玉璽也要在今日大典之時當朝呈上嗎?不知如今玉璽何在,還是秦王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
民間早有傳言,得玉璽者得天下!更何況,如今的新帝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弱質少年。秦王若是想要從此把持朝政,將新帝視若傀儡也不是不可能!晉王的質問再次喚醒了此刻早已匍匐跪倒的群臣,慕容瑾一邊裝模作樣的跟著其他文武大臣一起站起身來,一邊在心裏暗暗道:“薛丫頭,你真的會如約歸來嗎?”
薛素湮,若是你今日再不出現,本王的鐵蹄必會頃刻踏平整個京師!
就在眾人再次將質疑的目光投向慕容逸時,卻聽得殿外,有太監拉長聲音稟告道:“民女薛素湮攜傳國玉璽覲見!”
話音剛落,隻見殿外,一位身著雪色羽紗麵白狐皮裏大氅,頭戴雪帽的少女正手捧著一個精致的銀色錦盒沿著殿外的台階步步而來。在她身側,並肩前行的,則是著一襲紫色貂皮大衣,手持折扇,頭戴麵具的翩翩公子。
兩人徐徐步入殿內,待那少女在大殿正中立定後,身側的紫衣公子才細心的幫她摘下了套在頭上的白色雪帽,露出了一張紅撲撲的白皙鵝蛋臉。看著少女熟悉的麵容出現在大殿之上的那一刻,姚丞相身側,一直冷眼旁觀,不動聲色的慕容瑾終於忍不住變了臉色。
從步入殿門的那一刻開始,眼前這一紫一白的一對璧人便已讓殿內的不少文武大臣們紛紛讚不絕口。看著麵前,如此親密隨行的二人,慕容瑾藏於袖中,早已握緊雙拳的大手卻已暗暗滲出了汗水。如今的他們,當真是親密無間,再次回到了從前嗎?
對上大殿內,立於龍椅兩側,身著一銀一黑,截然不同色係狐裘大衣的兩位王者同時投來的期待眼神,那少女眼珠流轉,環顧四周,輕啟朱唇道:“民女薛素湮攜傳國玉璽前來,恭賀新皇登基!”
薛素湮說完,便恭恭敬敬的當著殿內眾大臣的麵,當麵開啟了手中的錦盒。隨著緊扣的盒蓋自動翻開,盒中一塊閃耀著金色光芒的方形玉石,赫然在目。隻見那方形璽印的上方雕刻刻著精致的五龍嬉戲圖案。而那玉璽的正麵則刻有“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篆文大字。
殿中眾臣見狀,均議論紛紛,唏噓不已,此乃傳國玉璽已是確定無疑之事。唯有慕容瑾的投向那玉璽的目光,卻在不經意間撞上了薛素湮身側,帶著麵具的紫衣公子眼中射來的一道寒光。
原來,玉璽果真在這錦盒之中。記起當日,自己得到這錦盒之時,卻被慕容瑾的花言巧語所騙,乃至錯失玉璽。若是那時,他便得到了此物,隻怕如今,他們三人的光景又是大有不同吧!劉靖雲心中想著,看向慕容瑾的目光更是寒意逼人!
慕容瑾當初一再的的欺騙他,不惜一切的想要借機奪走那錦盒,必是他早知那盒子藏有玉璽,不想讓玉璽落於他之手。如此想來,原來從一開始,湮兒對於慕容瑾的信任和情感便是遠遠超過了他的。
似乎詫異於身側,紫衣公子驀地變化的臉色,感受到男子眼中徒然射出的殺氣。薛素湮下意識的轉過眼來,撇到左側慕容瑾眼中那抹不解,乃至痛心之色後,她原本平靜篤定的內心,卻在刹那疼痛起來。
若非意識到麵前,有人要拿過她手中的錦盒,也許,隨著身形一晃,沉浸在那抹傷痛之色中的她,真的就再也無法自拔了。定的神,竭力讓早已微紅的眼眶不掉下淚來,薛素湮強顏歡笑的看著麵前,欲取走手中錦盒的劉公公道:“還請公公慎重,薛素湮手中的玉璽,隻會獻給真正的當今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