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劉靖雲認真的看著薛素湮,似乎下定了很大決心道。
“你當真願意為了我,放棄這江山天下?”薛素湮仍是一字一句,再次逼視他的目光道,聲音卻已不自覺的顫抖起來。雲大哥,是否,無論我最後作出怎樣的選擇,都注定要辜負一人?
“湮兒,隻要能與你相伴,此生,我已無悔!”劉靖雲上前,緊緊握住薛素湮的纖手,溫柔的深情道。
“既是如此,薛素湮懇請閣主出兵,助秦王奪得天下!”縱是之前在心中猶豫再三,這一刻,薛素湮也還是毫不猶豫的看著對麵男子似乎不解的神色,堅定的道出了這句請求。不錯,沒有人能將她困在秦王府,同樣,也沒有人能逼她上鼎劍閣,除非她自己願意。
“為什麼?”劉靖雲終於忍不住失聲,難道她之所以上山,終究是因為有求於他,她終於還是放不下過往的恩怨?
“為了對付慕容瑾和晉王!因為我不甘心,不甘心被他和姚玥心背叛!”縱然早料到,聰明如鼎劍閣主,必會有如此一,薛素湮仍是看著他質疑的目光,繼續道。早在她決定上山那日,她便已作出了抉擇。
“湮兒,你覺得你給出的這個理由,你自己會信嗎?”劉靖雲臉上的神色變幻許久,剛剛浮現嘴角的怒容終於還是被他壓了下去,卻隻是搖頭,一臉痛心道。隻要她開口,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出手相助,但他絕不相信,絕不相信,她此舉隻是為了一個相識不過數月的秦王。難道還是為了慕容瑾嗎?還是,這其中,還有更多他不知道的?
“雲大哥,你一定會答應我的,對嗎?”薛素湮卻沒有再多做解釋,隻是看著他苦笑道。她也好想,好想就像之前一樣,和他一起呆在這鼎劍閣,做一輩子的朋友,淡忘一切的世事紛擾,但她不能。如今算來,再過兩日,便是新皇的登基大典了,她必須在那之前趕回去!
“湮兒,我願意為你去做任何事。但,但我隻想再多問一句,是為了慕容瑾嗎?”劉靖雲的眼中終於浮現一抹傷痛之色,若非是他強忍著,隻怕此刻他握緊的雙拳早已一把將麵前的石桌拍得粉粹。他對於你,真的,如此重要嗎?
“雲大哥,記不記得我剛剛問過你,若是天下江山和湮兒,二者讓你選擇,你願意放棄哪一個?”薛素湮看著麵前顫抖著雙肩的紫衣公子,臉上已有了淚水。雲大哥,對不起,我們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說完這話,薛素湮便頭也不回的,轉身走出了亭子。她怕自己再多停留,隻是徒增傷感。隻因為,她知道,他一定會答應她的!身後,待一襲白色大衣的少女身影離去,紫衣閣主的一記重拳仍是重重的捶在了麵前的石桌上。
我可以為了你放棄這天下江山,隻是,你當真能放得下他嗎?
秦王府,慕容逸卻已是焦急萬分。明日便是登基大典了,薛素湮卻仍未歸來。況且,如今情況似乎越來越不利了,早在今日早朝之時,從不上朝的姚丞相居然當著朝臣的麵,要他請出新帝,要當麵一辯真偽。甚至,慕容瑾也被晉王宣為了證人,在朝堂上當麵證實,薛素湮身上並沒有傳國玉璽。
若非他早在之前便聯絡好了前朝老臣,又以外戚專權等罪名讓眾臣一起彈劾晉王,再加上之前晉王前去幽雲草堂尋找玉璽一事已是眾人皆知,隻怕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已白費。
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現下,他已在京師布下重兵,隻待明日的登基大典一過,縱是那時,擁護晉王的大軍從邊疆趕來,也已是改朝換代,悔之晚矣!
書房內,慕容逸仍在焦急的踱著步子。莫非慕容瑾之言是真的,玉璽當真不在薛素湮手中?正躊躇間,忽而,一把利刃從窗外飛了進來,插於案上。
慕容逸取下刀柄的紙條,上麵仍是隻有一句話:“薛素湮必於明日大典之時,於朝堂呈上傳國玉璽!”
雄偉的金色大殿內,一如以往,高高在上的龍椅兩側,分別站著一同攝政的秦王和晉王二人。隻不過今日,剛剛叩拜完畢的眾大臣都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那一向都無人落座的,高高在上的寶座。期待著那日夜盼望的新君出現。
隻聽得後宮總管太監,劉公公拉長聲音道:“皇上駕到!”
刹那間,在無數宮女太監的簇擁下,隻見一位身著金黃色龍袍,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年紀不過二十歲上下的一個少年戰戰兢兢的一步步走向那高高在上的龍椅。那少年一臉的惶恐不安,閃爍的目光不時看向立於他左側的慕容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