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他有了民心,有了玉璽,有了“小皇子”,一切眼看就要水到渠成了。卻不想,被這個女人的一句話,便毀掉了之前苦心經營的一切。不想他慕容逸聰明一世,到頭來,卻毀在了一個女人手上!
“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王爺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又到底做錯了什麼?”驀地伸出雙手,薛素湮從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可以一把掰開慕容逸緊緊掐住她頸脖的大手,放聲痛哭道。
她委曲求全留在秦王府,不過是為了探得慕容瑾的消息;她假意相助秦王,亦不過是想借他之力,找到傳國玉璽和慕容瑾的下落。她這麼做有錯嗎?
“難道,你不恨他嗎?這些天來,你為了慕容瑾,付出了那麼多,委曲求全,一心盼著他平安歸來。卻不想,他卻已背叛了你,甚至獨吞了玉璽,你難道不想報仇嗎?”見麵前的女子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幾近瘋狂。一度憤怒不已的慕容逸,卻在鬆開了扼緊薛素湮頸脖的大手後,片刻便冷靜了下來。解鈴還須係鈴人,如今,他必須冷靜,他還不能讓她死去。
“恨他,我為什麼要恨他?”不想,原本痛哭失聲的薛素湮卻在聽得這句話後,整個人忽然平複了下來。推開慕容逸欲上前攙扶的大手,自己從床上走了下來,踉踉蹌蹌的走到窗邊,看著窗外依舊湛藍的晴空,久久無語。
當初,在幽雲草堂,也是這樣,一個人立在窗邊。她看著大雨磅礴中,慕容瑾獨自離去的背影無動於衷,淚如雨注。如今,他終於劫後餘生,卻也真的累了吧!若是沒有她的存在,若是他從來就沒有遇見過她薛素湮,他和心兒應該是很幸福的一對吧!
恨他,她為什麼要恨他,又有什麼資格去恨他!當初,是她一手將他推開的。如今他終於決定放下了,難道她卻還要苦苦糾纏不休嗎?慕容瑾,是否,我真的不應該再出現在你麵前了?也許,我是真的該放手了!
“王爺,你還是殺了我吧!如今,我已生無可戀,也再不會去見慕容瑾了!”再度轉過身來,窗前,白衣少女的臉色卻是從未有過的平靜,眼中再無不舍,亦再無不甘!
“難道你當真以為,你一死就能一了百了嗎?若知慕容瑾懷有傳國玉璽,你以為晉王會輕易放過他嗎?”不想,慕容逸卻絲毫不理會此刻,麵前女子一心求死,無動於衷的表情,冷冷威脅道。
“慕容瑾若是有心爭奪皇位,又何須等到今日?”不想,麵對秦王語中的威脅之意,薛素湮隻是冷笑著搖頭,毫不動搖。
“‘懷璧其罪’,就算慕容瑾無奪位之心,你以為晉王會為自己留下隱患嗎?”不想,秦王接下來的一句話,便立馬讓薛素湮再無還口的餘地。想起那日,在林府書房,慕容瑾的反常反應,若是他當真便是那玉璽的真正主人,若是晉王知道玉璽在他身上?
不但此刻,呆立在房中的薛素湮暗自疑慮起來。就連丟下那句便離開的慕容逸,此刻心中也在暗暗思忖著。打量著薛素湮如今的神色,她是斷不會輕易忘掉慕容瑾的,那慕容瑾呢?若是他的猜測是真,接下來,又該如何是好?
晉王府,早已從宿醉中清醒過來的慕容瑾,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眼前仍在抹淚,淚眼盈盈,一臉擔憂難過之色的姚玥心。
“我,我這是在哪裏?心兒,你,你又怎麼也會在這裏?”慕容瑾不曾想,他才離開瀛城不到半月,心兒便跟著追了過來。如果,此刻他尚在京師,那心兒,又是如何尋到他的?
“既然慕容少俠已經醒了,想必,也該明白心兒她這些天來,為你受的辛苦和委屈了。但願你以後,不要再委屈了他們母子才好!”不想,回答他的,卻是一老者滿臉怒容的責罵之語。
慕容瑾這才注意到,此刻心兒身邊還站著一位,剛剛進入臥室的老者。看那老者一臉的慍怒之色,還有和心兒相似的眉眼,慕容瑾心下一愣,剛要相問,卻見心兒嬌嗔著拉過那老者的手,口中還不住道:“爹爹,慕容哥哥他才醒來,你就不要再說了,好嗎?”
“爹爹?”慕容瑾驚叫出聲,難道說眼前的這位頎長身材,容光爍立,麵容清瘦的白須老者便是心兒的父親,當朝右丞相。那他如今,又是在哪裏?
“慕容公子醒了?” 正當慕容瑾滿臉的疑慮之色,心兒也剛要上前跟他解釋時,就聽到身後另有一男子爽朗的笑語傳來。心兒和姚丞相連忙同時躬身行禮,口中道:“參見晉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