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帶著麵具的紫衣閣主隻是冷冷的瞧著麵前的這一切,一言不發。
許久,薛素湮才緩緩從悲痛中清醒過來,抱起師父的身軀,再也不理會身後,麵具後的目光中散發出的憤怒目光,徑直走出殿門。如今,她已失去了這世間唯一最後的親人,早已生無可戀!大不了就是一死,她也絕不會違背師父的臨終之言,苟且偷生!
似乎怕她也跟著再尋短見,那位神秘閣主竟然破例任由她在鼎劍閣中為師父拜祭,並設下靈位。接下來的數日,她每日呆呆的坐在室內,隻是緊緊的抱著師父的骨灰,不眠不休。 任由婢女們每日早上端著新鮮的滾熱菜肴進來,晚上再原封不動的端了回去,全無胃口。那日,親眼看著師父慈愛的麵容逐漸消失在大火中,任由淚水似斷線的珠子般不停滾落,她卻怎麼都哭不出聲。
“湮兒!”
忽而,耳邊一個聲音傳來,難道是師父?正呆坐在窗邊出神的少女驀地站立起來,抱著懷中的骨灰盒,四處張望。“師父,你還沒走,還放心不下湮兒,回來看我了,對嗎?”室內,隻見白衣少女靠在桌邊,喃喃自語道,憔悴蒼白的麵容再次被淚水浸濕。
“湮兒,你一定不要答應他們,一定不要啊!”忽而,室外的呼喊聲又一次的傳人耳中。聽那聲音,不對,不是師父!難道,靖雲公子?
白衣少女驀地一個趔趄,險些將懷中的骨灰盒甩掉。薛素湮像是被什麼驚醒,驀地回過神來。將手中的骨灰盒放於桌上,不顧一切的推開門朝著那聲音奔去。繞過兩個回廊和幾排石柱,終於在一個假山的轉角看到了前麵正被一排黑衣劍客押著前行的紫衣公子的背影。
“放開他!”幾乎是拚盡全部力氣,白衣少女大聲喊道。她不能再讓之前的悲劇重演。
“湮兒!”紫衣公子不顧一切的掙脫開身側黑衣劍客的羈押,轉過身來。
“雲大哥!”薛素湮走上前去,顫抖的雙手撫摸著紫衣男子臉上一道道刀劍劃傷的血口,眼眶不由得再次紅了。想起這些天來的種種遭遇,再也不顧一切的撲到了紫衣公子的懷裏。任由自己被靖雲公子緊緊的箍在懷裏,任淚水浸濕靖雲公子紫色的衣衫,薛素湮卻是再也動彈不得。她真的太累了!
“請薛神醫見諒,靖雲公子擅闖鼎劍閣,我等奉閣主之命,正要押他去地牢審訊。”耳邊,一黑衣劍客冰冷的聲音傳來之時,兩人便被人生生的分開了。
“湮兒,都怪我不好,是我沒用。我....我見你去了這麼多天都沒用回來,就急著上來找你。隻可惜,我技不如人,終是寡不敵眾.......湮兒,都是我沒用,你,你千萬不要因為我而答應他們啊!”靖雲公子語無倫次的斷斷續續道,看向薛素湮的眼中滿是自責之情。
“帶我們去見你們閣主!”白衣少女不再多說,平靜的目光看向對麵的黑衣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