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的,一天都沒有找到莉莉絲。心裏不免有些陰霾,無端的竟有些不知所措。搖搖頭,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如果莉莉絲施下的壓製不能持續到明早清晨,我要怎麼辦呢?實在是想不出來辦法。還是早一點過去吧,也許莉莉絲的壓製何以持續到早餐後呢。隻能這樣往好處想了。
第二天天剛微亮的時候,我就早早的起身。端著藥湯站在少主門前時,我心裏有絲莫名的安然。靜靜的注視著盛在薄薄的白色古瓷碗中的黑色藥汁,發現那景象是如此的妖異惑人。
原來,黑與白的對比,竟是如此亙古不變的美麗。
深吸一口氣,我抬起手準備敲門。
這時,從門裏傳來了西西索索的聲音。在這寂靜微暗的清晨,格外的刺耳。我的心不由的驚跳起來,一下快似一下。
“外麵是小鈿嗎?”是少主的聲音,卻格外的嘶啞。像是久久未能的到休息的疲憊旅人,經過了風沙和烈日的洗禮。聽在耳中,是那麼的刺耳。
“是我,少主。”我強自按捺心中的焦急,沉靜的回答。
“你走!你走啊!”他突然嘶吼起來,暴躁中帶有焦慮。“馬上消失!,快消失!”
“少主?!”我慌忙撲上前去,不停的拍打那堅硬厚實的原木門板。“發聲什麼事了?”
“你走!馬上走!”他仍舊不停的嘶吼,聲音愈發的嘶啞。“小鈿,馬上離開看這裏!”
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鈍鈍的倒退幾步,頹然摔坐在地上。到底……那個聲音,疲憊中帶有些微固執和純真,難道——難道是!
原來……原來……
我不禁苦笑起來。現在這個與我一門之隔的人,竟然是白天的路西少主!原來隻有天真的以為血族施下的禁製是可以壓製的。早在昨天少主找到我的時候,那個禁製就已經誘發了他對鮮血的渴求。而他,竟然一直強忍到現在。
用盡全身的力氣,我費力的站了起來。不能這樣浪費他的好意,我一定要離開這裏!
就在我邁出第一步的同時,厚重的木門戛然拉開。從門裏伸出的那隻蒼白的手,瞬間抓住了我的頭發,狠狠地把我向後拉去——
“啊!”我不可抑製的發出尖叫。
但尖叫還沒來得及結束,我就被瞬間甩向冰冷堅硬的牆麵,發出短暫的悶哼,繼而重重的摔落在地上。身體與地麵短暫的碰觸,發出鈍響。
鮮血從我的額際慢慢滑落,繪出妖異的圖紋後,滴落在地上。一滴,兩滴,漸漸彙成一條緋色的溪流。
“小鈿……”他發出虛弱的聲音,眼中閃爍著迷茫,仿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臉上無辜的神色,顯得茫然而無措。
我虛軟的躺在冰冷的地麵上,費力的將手覆上額頭。盡量的阻止血液的奔流,大概是現在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吧。
“小鈿?”他轉過頭看著我,又呆呆的看看自己的手,仿佛明白了什麼。當他的目光轉向那斑駁的血跡時,眼神漸漸的明亮。
我慢慢的撐起上身,想要坐起來。這個樣子,好狼狽啊。
他慢慢的向我走來,步伐輕盈的優雅。雙手捧起我的臉,迷戀的刺目的血痕上細細的撫摸著:“好溫暖,為什麼會這麼溫暖……”
他的眼眸開始漸漸的浮現出一層朦朦的紅色微光,緩慢的,覆蓋了全部眸色。仿佛邊了個人,他的臉上呈現出一種妖冶,魅惑的神色。粉嫩的唇色,漸漸為鮮紅所取代。他將臉緩緩靠近,薄唇微啟。柔和月光下,一對盈盈的尖銳牙齒,微微泛著冷光。如火般的紅色眼眸,滿滿的解釋邪肆與狂妄。一頭銀發,像是打碎的月光。
“你是誰?”他說。“人類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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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各位,琉璃明天要考cad,今天先更這麼多,剩下的明天一起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