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融目光迷離地瞪著馮千裏:“哥們兒?”
馮千裏扶著韓世融的手把滿滿一杯啤酒灌進韓世融的嘴裏。韓世融吞咽不及還咳嗽了好幾聲。
馮千裏又給韓世融倒了一杯:“再來!”
韓世融連連擺手:“哥們兒……不行了……”
馮千裏敲著床板問:“那箱子……”
韓世融的舌頭都大了,說:“不告住你。”
馮千裏立刻舉杯:“哥們兒,這是沒喝好啊,來來來,今天我陪你好好喝一頓,咱們不醉不歸……不對,已經歸了,那就一醉方休。”
韓世融醉得都沒力氣,被馮千裏按著又喝了一杯,這就開始坐著都搖晃了,還時不時衝著馮千裏傻笑。
馮千裏又問:“那箱子怎麼回事?”
韓世融說:“哪個箱子?”
馮千裏一聽,有戲!
她接著問:“就你床底下,特別娘的那兩個整理箱!”
韓世融拖了長長的尾音:“哦~~那不是你的箱子嘛?”
馮千裏疑惑了。
韓世融說:“就,就讓我給種了韭菜的箱子。”
馮千裏想了想,確實和前世被他種了韭菜的那兩個整理箱很相似。
馮千裏又問:“那箱子裏的那些垃圾呢?”
韓世融很不滿意,用少女萌萌拳給馮千裏來了一套連環攻擊,說:“那可不是垃圾,是你留下的東西!”
馮千裏都快在腦袋上冒出問號了。
韓世融:“你沒了以後,就隻有這些東西能陪我三十年……別扔,扔了就沒了。”
馮千裏的心突然揪緊了。
韓世融曾經說,前世她死了之後,他等了她三十年,其實她並沒有多少概念,等三十年意味著什麼。可如今,他倔強的要留下她的垃圾,隻為這些東西能陪他。馮千裏突然間明白了,她知道了他那三十年是怎麼度過的,甚至能夠想象到前世她走了之後,韓世融在一個又一個長夜裏拂摸著她的遺物熬度的樣子。
馮千裏伸手拂摸著韓世融的臉頰:“對不起……”
馮千裏的聲音裏帶了落淚前的水汽,韓世融突然瞪大了眼睛。但他因為醉酒,還是看不清馮千裏的麵容。
韓世融沒輕沒重地抓著馮千裏的衣領,問:“哭了?為什麼哭?最他媽的煩你哭了!”
馮千裏忍著眼淚:“不是說過嗎,不許說我煩!我哭了要抱住我。”
韓世融:“我偏不?”
說完,韓世融一用力把馮千裏扯進懷裏,一個夾著啤酒香味的長刎開始了。
那一夜,馮千裏和酒醉的韓世融相擁而眠。
不過那個夜晚並不浪漫,韓世融半夜喊難受,馮千裏還跑出去給他買了解酒藥。
馮千裏看著被韓世融喝空的那個玻璃瓶子。一瓶多啤酒能把人喝成這樣,韓世融這點酒量也是沒誰了。
就在那天晚上,胡安敏死了。
她回光返照的時候,薑博就在她身邊。薑博已經守了胡安敏好幾夜,整個人看起來很憔悴。
胡安敏憐惜地撫摸著薑博的胡子,說:“我沒什麼可遺憾的了。我盡了我一個做記者的職責,我死的時候,我最愛的男人陪著我,我這輩子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