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正林和栗芸都不在,黃全也出去了,隻有黃全媳婦一個人在家裏打掃衛生。
黃全媳婦從圍裙上擦了擦手,一邊讓張水生坐,一邊問張水生像馮家這樣的情況能拿多少補償。
張水生說:“一般人家都是雙倍,可憑我跟千裏的關係,馮家能給三倍。”
黃全媳婦笑道:“按說三倍已經不少了,可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故,馮家的人可沒少受驚嚇。這精神打擊也不小。還有啊,家裏的那些東西也都沒有了。雖說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可破家值千金,再置辦這麼一套也費不少力氣……”
張水生一抬手:“大姐,你說吧,你覺得怎麼樣才好?”
黃全媳婦稍微想了想,說:“五倍吧。有了這些錢,馮家被燒這事也就算了,我勸他們,以後也不計較了。”
張水生沒說話,臉上的微笑看上去有點冷。
黃全媳婦被看的心裏一哆嗦。在她的接觸範圍內可沒見過會這樣笑的人。
馮千裏一看氣氛不太對,趕快對張水生說:“那個……你喝水。”先把這人穩住再說。
張水生看了看馮千裏,又看了看黃全的媳婦,說:“別說是五倍,就是十倍也沒問題。可我就怕……”
馮千裏就說:“你怕什麼?不用怕。我不要。”
黃全媳婦一聽,趕緊給馮千裏打眼色。這孩子真傻,能要到錢的時候不要,是跟錢有仇嗎?
張水生抬了抬頭,看著馮千裏問:“你不要?這還不簡單,我就一句話的事,你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黃全媳婦這回聽出點問題了,這人不像是來好好說話的樣子。
馮千裏說:“那是,你是誰啊?你跺跺腳,半個A省都得跟著抖三抖,我們這種屁民跟你沒得比。”
張水生哼了一聲:“你這不是挺明白的嘛!那你就別等著我跺腳了?”
馮千裏說:“跺吧,我就算是被跺死,我認了。”
張水生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馮千裏。這女人是個銅豌豆,真期待銅豌豆在他的床上化成銅汁以後的味道。
張水生毫不遮掩的色相讓黃全媳婦心頭一跳。
她趕快起身拉開房門,說:“幾位,馮家主事的人現在都不在,幾位先請吧。要是談補償金,還是讓老馮去廠裏統一談比較好。”
張水生穩穩地坐在沙發上,細細品著杯子裏那點不怎麼上檔次的茶水,哪有要走的意思?
馮千裏和黃全的媳婦對視一眼,心裏都忐忑。
雖然現在的情況和馮千裏前幾次遇到張水生的情形不同,可張水生這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吃人的餓狼坐在家裏怎麼能不讓人心驚?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可現在馮千裏完全搞不明白張水生究竟是來做什麼的,更不清楚張水生心裏在想什麼,她也就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應對。
屋子裏的人一起沉默著,張水生自在地喝著茶,他的保鏢麵無表情地看著屋裏的兩個女人。馮千裏還算鎮靜。黃全媳婦就有些坐立難安。
馮千裏悄悄給黃全媳婦暗示,讓她聯係黃全。
張水生這時候開口了:“千裏啊,你打算讓我拿你這麼好的嬸子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