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雲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也許真的如她猜測的那樣,她隻是想留在聶情飛身邊,而沒有其他不軌的企圖,當然,這隻是她樂觀的想法,因為她真的不希望聶情飛再受到任何傷害。
“好了,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秋沫不想再待在這壓抑的氣氛中,因為她知道聶情飛就在這屋子裏,她怕自己會控製不住情緒。
“等等!”雲纖在她還沒起身之前就按住了她的手,緊緊地盯著她。
秋沫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問道:“還有事麼?”
雲纖眉眼帶笑,但是她的聲音卻是楚楚可憐的,隻聽她近似哀求地說道:“姐姐,雖然我知道你做了對不起情飛和聶府的事情,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除了你,我們也請不到別的大夫了,而且,你知道的…在聶府轉危為安之前,我和情飛都不希望這個孩子被眾人所知,所以,我希望你留下來。隻要你能確保我的孩子平安降生,我想情飛他一定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為,饒你不死的!”
她說得情真意切,但秋沫卻聽得心中震怒不已,不知為何,秋沫總覺得她笑得太過詭異,而且,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根本就沒有懷孕,又何來“孩子平安降生”?
你到底想怎樣?
秋沫用口型對她說道,美目危險地眯起。雲纖也同時用口型回到:我要怎樣你到時就知道了,不過為了你母親的安全,你隻要照做就行!
秋沫閉了閉眼,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然後對著她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你!”
不管怎樣,現在她和聶情飛之間的仇恨和裂痕已經橫亙在那兒了,一切都回不去了,所以不管雲纖還要做什麼,她覺得自己都可以承受,不就是破罐子破摔麼?
“那最好不過了。”雲纖笑的狡黠而得意,她的目的終於達成了。
秋沫走出屋子的時候,隻覺胸口疼痛得厲害,她忍不住微微彎了要,撐在門框上等自己緩過一口氣來。這個間隙,她微微側頭,餘光瞟見了那座屏風,她能想象,此時那雙眸子一定注視著她的方向,突然,她覺得好難過。
不再回頭,她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蹋在樓梯上,她一個不慎便摔了下去,疼痛從四麵八方襲來,嚴嚴實實地將她包裹。在昏迷前,她隱隱覺得有一個白色的衣角從眼前飄過,熟悉的味道若有似無地縈繞在鼻尖。
她突然想,聶情飛,如果我有一天死掉了,你會不會開心?會不會原諒我的所作所為?
聶情飛是從屋子裏飛奔出來的,因為他聽到了那一聲輕微的悶響。她是堅強的,所以在摔得頭破血流的時候都沒有叫出聲來。當看到躺在樓下昏迷不醒的她時,聶情飛隻覺胸口一緊,一種傷痛感在那一瞬間蓋過了他對她所有的怨懟和憤恨,恐慌如潮水般從四麵八方向他湧來,幾乎要讓他窒息。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她就要永遠地離開他了,帶著他給的恨,從他的世界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