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公元562年安慶(今安徽)
大寒(陰曆12月14日)的哪一天,冰冷的夜幕中一個衣衫濫屢的女人懷裏抱著一個青色的布包,女人發抖的身子和著踉蹌的步子伴隨哀漠的表情並空洞的眼神。哪布包偶爾動一下並發出兩個“呃,呃”的單音節,這時女人會低下頭看下布包並用她哪黑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的手輕輕的拍打著。
女人走到一個破廟裏把布包放到神台上,包裏裹著一個小嬰兒,女人把破廟裏的所有能取暖的東西全用在嬰兒身上,包括一些幹草和幾塊破布,把草放在破布上再把嬰兒放在上麵包起來,女人抱起小孩環視了一下破廟走到風最小的神像的背後。
“哇,哇”孩子餓得哭了起來。女人搖著親親的拍打著,撩開破爛的衣服把乳頭放進孩子的嘴裏,女人幹扁的奶子並不能給小孩任何的幫助,小孩依然哇哇啼哭。女人用她哪依然空洞的眼神在廟裏尋找著,最後在神幾的下麵看到一隻死掉的老鼠,女人把木棍折斷把老鼠費勁的剖開,吸著老鼠的血嘴對嘴的喂給嬰兒,喂了兩口,女人把鼠肉用牙撕了下來嚼了一點在嘴裏,把它嚼碎了再喂給嬰兒,嬰兒吐了出來,女人再次把血喂下去,不一會兒嬰兒睡著了。女人太累了,外麵開始飄雪了,看著外麵的雪,眼神越來越迷茫女人好想睡覺。女人把身上的衣服解開把孩包到胸前,用自已身上唯一的熱源溫暖她最後的希望。女人低頭看著孩子慢慢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一個老乞丐在神像後麵發現一個凍僵的女人和她懷裏的孩子。女人已經凍死了,孩子在如此寒冷的夜裏居然還能活下來,老乞丐用早上討來的一點粥喂給孩子,孩子吧著嘴吃了進去,對著老乞丐“吧,吧”的笑了,老乞丐無兒無女,看著這討喜的小孩高興了起來。女人被一張草席裹了起來扔到了野地。孩子身上除了裹得厚厚的草和破布什麼都沒有。
“可憐的孩子啊,老天保佑”抬起頭看看外麵的大雪
“孩子,老天已經為你取好了名字.感謝上蒼賜我鱗兒.雪兒,嗬嗬我的雪兒啊!”乞丐高興的抱著孩子跪地謝天!
一個乞丐要養活一個孩子自不是易事,再加上老乞丐年邁,隻好平日裏抱著孩子討些米湯喂養.說來也奇,哪年冬天出奇的冷,孩子卻安然渡過.自老乞丐有了雪兒以後,也不知是老乞丐的好心感動上天還是雪兒帶來的好運,雖然還是乞討生活,卻是三餐都會飽飯.
老乞丐本名張寶是太始二年也就是公園552年,候景之亂從京建康逃亡至江陵,.侯景之亂使建康幾乎成為一片廢墟.吏記當時”千裏絕煙,人跡罕見,白骨成聚如丘如隴焉”
當年蕭衍子蕭繹於江陵稱帝,大批的流民也隨之轉移,好景不長,公園554年,西魏攻破江陵,殺死蕭繹,立蕭察為帝.西魏大軍在江陵殘酷殺斥,並把十萬餘人強遷北方為奴,史稱”江陵之變”.
這一次大遷移,張寶也是其中一員.遷移途中,張寶夥同十幾個同伴一起逃出了魏軍.後流落壽春(今安徽省內)無以為生隻能以乞討過生活.
張寶一生無妻無子,自是對雪兒百般嗬護舍不得受一點委屈,但是乞丐的生活又豈能如意多少.張寶隻能盡量給雪兒最好的.
公園568年廢帝臨海王陳伯宗
我跟著爹流落到京城。到了京城以後走南闖北的爹竟然出現水土不服,上吐下泄。
“爹,你不要緊吧?”
“沒事,小雪你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還是一起去吧”
“爹,沒事,中午我就回來,順便給你找個大夫回來”
“哎,爹年紀大了,越來越沒用了委屈你了”
“爹,小雪長大了會好好孝順你的”
長年乞討生涯,讓我較同齡的孩子成熟許多,試想一個成天都想著下一頓在哪裏的人,成天被人吐口水的小乞丐,想不成熟也難。
街市
“姐姐,行行好,給點吃的吧”
在街市上乞討著,在這個戰亂的年頭,窮人太多孤兒也多,大街上不乏大小乞丐,人們都是能吃飽就滿足了哪裏還能奢求更多?
一天下來也就多了五個銅板,賣饅頭的大叔可憐我給了一個饅頭,再用銅板換了一個。
“大夫,我爹病了,你能去看看嗎?”
“去去去,哪裏來的小乞丐,我家大夫是你能請得起的嗎?”仆人趕著我。
“大夫,你就去看看我爹吧,他又吐又泄,我爹要是死了,我該怎麼辦啊?哇……”見大夫不肯幫忙,我一下子急了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小孩,別哭啊,別哭啊”仆人手腳無措的看著我,轉身跑了進去。不一會兒一個長著長胡子的老頭走了出來。
“小孩,是你要找我嗎?”
“爺爺,我爹快要死了,你快救救他啊,求求你了,我這裏有錢!”拿出四個銅板
“小孩,這些錢是不夠出診的。”
“哪您給他開點藥吧,你是大夫一定可以救我爹的。”渴望的眼睛看著大夫。
“要不這樣吧,我給你一點藥吧,但是你的錢還是不夠啊”
“爺爺,不夠我以後給你,我一定會把錢湊齊的,老爺爺救救你了,我就隻有一個親人了”我急急的跪了下來
“哎,哎哎,別急啊,這樣吧,小六你去抓點止泄的藥”大夫看我一付不幫就不起的樣子,心軟了起來。
“好的,老爺”
“謝謝老爺爺,我一定會把錢補上的”
“你拿上,快去吧,我也隻能給你這些了,以後可不許來了啊”大夫是怕了我對我警告。
“謝謝爺爺,不謝謝大夫”高興地一溜灰跑回去,想到爹有救了跑得更快。
一副藥以後爹好了許多,隻是病了許久還沒有多大力氣,心疼的讓他多休息幾天。
因為我們是外地來的,所以本地乞丐都很排斥。加上來了以後都是我一個人出來的,別的乞丐見我個小都欺負我,被搶被打都是經常的事。
這天傍晚。
“喂,小孩站住”幾個大乞丐站在我麵前
“你們又想做什麼?”我緊張的看著前麵幾個人,搶劫我的可不隻一個人,大家都來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