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是那麼的善良,就連離開的借口都是那麼讓他難以接受,覺得是他虧欠了她。
事實,他是虧欠了她。
有時候他想,如果他不跟阿敏相戀,閻爵是否不會盯上她,阿敏是不是也不會早早的就去世。
歐陽燁一直想問閻爵一句,既然他親手從他手中奪走了阿敏,又為什麼不珍惜她,讓她那麼早就離開。
阿敏的離開他墮落了一陣子,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看著她閻爵成雙成對出入,周圍的同學對他露出同情的眼光,甚至有一些之前要好的朋友直接站出來指責阿敏,那些傷人的話,不僅傷了阿敏,也傷了他,她有那麼多委屈,卻從來不解釋。
阿敏來找他時,他正在酒吧裏喝的爛醉,那晚阿敏說了很多話,他都沒聽進去,隻記得她在他身下反複說,“燁,你要好好的……沒有我,你也要好好的……”
他發了瘋般,在她身上衝刺,“沒有你,我怎麼會好。”
是他害了阿敏,讓她違背自己道德,明明是在跟閻爵交往一邊卻又跟他不清不楚。
那晚,阿敏在他身下哭的很傷心,他喝的一塌糊塗,不管不顧,強行要了她。
第二天醒來後,他的身旁不見了阿敏,如果不是床單上糜爛的痕跡,他都快要懷疑阿敏昨晚是否真的出現過,她帶走了她留下每一條痕跡,唯獨忘記了那張混亂不堪的場景。
他猶記得阿敏在她身下哭打他,“我們這樣,讓我如何麵對你大哥。”
他一下清醒,阿敏的性格他比誰都剛烈,他昨晚那樣強迫她,讓她今後怎麼做人。
他起床後,不顧一切去找她,找遍了整個A市,最後在她的家門前找到了她,她手裏拉了個小女孩,眉眼和她長的很像,應該就是她嘴裏的說的妹妹,小丫頭拉著姐姐,指著路對麵的烤紅薯的地攤,吵著要姐姐給她買紅薯吃,阿敏當然不會拒絕,她很疼愛妹妹,她臉色不是很好,昨晚他折磨了他那麼久,傷她不輕,他站在一邊看著心疼。
阿敏從路邊買回紅薯返回的時候,經過路中央,一輛卡車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他發了瘋一樣往過去衝,還是沒有阻止一切,看著阿敏的身體被卷入卡車身下。
那一刻,他的心跟著阿敏死了。
阿敏的葬禮,送別的人很多,他不敢去,遠遠站在外麵,看著他們送阿敏離開。
阿敏的媽媽傷心的暈倒過去,隻有那個十歲的小女孩,她堅強的背影給那天在場人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
阿敏的墓地,大家都在哀悼,一首《天堂》在墓地響起,琴聲中帶著清清淡淡的憂,是低愁,是啜泣,她沒有哭,卻用琴音在訴說自己悲傷,歐陽燁當時心情隨著琴聲一同哀傷,同時又震撼,她才十歲,就將鋼琴彈的這麼好,還賦予給她靈魂。
送別的人都離開後,他看道那個女孩一個人姐姐墓碑前無聲地流起淚來,他站在她身後,看著她這樣小的年紀,就這樣懂事,長大後是不是像阿敏一樣,會讓很多人喜歡。
小女孩哭了很久,才擦幹眼淚,她望著姐姐的遺相,目光堅定地道,“姐姐,你未完成的夢想我會替你完成,總有一天我會站在林肯中心的舞台上,得到全世界人認可,做一隻最美麗的白天鵝。”
原來這真的是阿敏的夢想。
或許是因為那女孩的那句話,她會替阿敏完成她沒完成的夢想,讓他總是不經意會去瞧瞧關注她。
她有一個很富有詩情畫意的名字,蘇錦瑟。
多麼美好的一個名字。
通過關注,才知道小丫頭跟她姐姐一樣,隻擅長自己擅長的,她擅長的是彈琴,不是跳舞。
練習跳舞的開始,是非常辛苦,小姑娘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可以看得出她對跳舞多麼沒天賦。
天賦這種東西,不是說有的就有的。
小姑娘因為太勤練,韌帶拉傷嚴重住院,她媽媽批評她,不準她以後再學跳舞,她不聽很倔強,誰都不能奈何她,在她經曆一次次挫折,就在他以為她快要放棄的時候,她還是堅持,硬是把自己不擅長的變成自己擅長的。
她用自己行動證明了,沒有天賦可以勤加練習,愛迪生說過,天才是百分之一的靈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她就是用那百分之百的努力汗水換取天才這一稱號的。
他是親眼見證錦瑟成一個小女孩長成少女,在她成長的歲月中,他從來不去靠近隻有在她累的時候寫信給她鼓勵打氣,她是最棒的,卻從來不告訴她他是誰,得知她受傷,他會悄悄吩咐人送去最好的藥,得知她正在為學費發愁時,他以慈善機構名義,資助她上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