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歐陽燁躺在她身邊看著她,神色複雜,帶著痛楚,他突然吻了錦瑟,輕聲道,“錦瑟,你是我的。”
他的聲音宛如暗夜泉水,讓人感覺到他的疲憊。
懷裏的人緊緊閉著眼睛,睡的安詳,歐陽燁不由把思緒飄向了很多年以前。
蘇敏離開的那一天,天下著蒙蒙細雨,歐陽燁趕過來的時候,隻看見她躺在血泊中,身旁站立著一個小姑娘,動也不動。
那一天,他抱著蘇敏的屍體,心漸漸變涼。
那一刻彷佛天塌下來一般,這是他生命中第二個最重要的女人離開了他,第一個是他的母親,閻雅靜。
一個溫柔嫻靜的女人,他怎麼也想不到,他那個冷血無情的大哥親自動手,一槍斃命, 眼睛都不眨一下,親情,在歐陽家的男人那裏全部都是浮雲般,他們說是她派人先暗殺閻爵,才會被他幹掉,說的多麼輕巧。
目的隻為讓他當上歐陽家未來家主,歐陽燁當時聽了後就想笑,多麼諷刺,同樣都是自己親生兒子,做媽的難道會偏袒誰不成,一切都是借口,都是閻爵為自己骨子裏無情留下借口。
自此他在也沒有叫過閻爵一聲大哥,在他心中,他的大哥早已經死去,死在他十二歲那年,那一年,也是他失去母親,親情在他眼中淡薄起來。
可笑的是,他的父親從那以後把他帶在身邊用心教導,外麵相傳歐陽家二少在家裏最受寵,他當時聽到了後,隻是一笑而過。
蘇敏是個意外,她就像個意外無意闖入他的視線當中,成為最美麗一道風景。
高中那會兒,學校不允許談戀愛,他和蘇敏兩個人卻瞞著老師和同學偷偷進行這一段酸酸甜甜的戀愛。
為了避免被人看出,他們高中三年,隻能偷偷趁人不注意拉拉小手,她很容易害羞,有次他忍不住吻了她後,她躲起來幾天不敢見他,就是這樣,她悄悄侵占了她的心。
同班三年,同學麵前他們倆很少講話,怕被人看出,書信成了他們彼此交流唯一捷徑,抱著那滿滿一張張信紙,他們總有講不完的話,有時候看著那些信,他會一個人獨自微笑。
蘇敏當時在學校無疑是個發光體,她脾氣很好,從不跟人吵架紅臉,班上的不管是多難纏的同學,都對她待遇禮貌,有時候好的他都能嫉妒,同樣她的追求著很多,看著那些人將一封封信悄悄地或光明正大遞給她時,他當時候不知道有多麼吃醋。
看著她義正言辭拒絕他們,“同學,學業為重,我不打算在上學期間談戀愛。”
那時,他在一旁看著,不知道有多開心。
不過這些話,並沒有打消那些執著份子,有幾個學習本來就不好,卻妄想懶蛤蟆吃天鵝肉家夥,他們死皮賴臉地追求她,給蘇敏造成了很大困擾,記得那時他做的最衝動一件事,就是動用家裏的力量,把那幾個人打了一頓後,迫使他們強力轉學,他才心情才好轉。
蘇敏是一個芭蕾舞的愛好者,她的舞跳的很好,經常代表學校去參加一些舞蹈表演,每次回來都能拿到很多獎項,那時學校的舞蹈室幾乎是為她而開一般,隻要她去舞蹈室練習,門外爬滿了偷看的男生,他當時就站在不遠處,看她一個人在舞蹈室裏練習,她連出汗都是那麼美,那些人會喜歡她,是在情理之中。
他曾問過她,為什麼會這麼喜歡芭蕾舞,他記得她是這樣回答她,“站在林肯中心表演的最大夢想,我要做白天鵝,做一隻最美麗的白天鵝。”
她是那麼的自信美麗,她的堅定同樣震撼著他,有時候他都會覺得慚愧,這樣的蘇敏怎能讓他不為之傾倒。
他很想說,在他心中她一直是最美麗高貴的白天鵝。
高三的時候,麵臨這畢業考試,他們的學業一下子突然緊張起來,他們約會的時間很少,卻不忘了互相寫信鼓勵,走出考場那一刻,他和她相似一笑,終於解脫了。
身旁有剛出考場同學的大哭聲,還有咆哮聲音,家長噓寒問暖聲,他和她就這樣站在人群當中,望著彼此,彷佛就是一生。
一生這麼長,歐陽燁那時候不知,在他們認為的一生當中,變故會隨時發生。
畢業聚會那天,同學老師們終於發現了他們的戀情,他和她站在人群當中,接受他們的祝福,也有幾個不服氣的向他挑戰,他不費吹灰之力將情敵打敗,贏得滿堂喝彩。
他們的愛情被很多人看好,連他都以為他們會一直走下去。
暑假的時候,他帶她第一次走進他的生活,卻沒想到,這會是變故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