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瑟掬了好幾捧冰涼的水撲在自己的臉上,她抬頭望著鏡子裏的自己,臉色蒼白的好像是吸幹了血色一樣的白紙,她的世界從這一刻起,從天上直接掉落在地上。
心是那麼痛,那麼的痛。
蘇錦瑟扶著自己小腹,扯出一抹微笑,“寶寶,你放心就算爸爸不要你,媽媽也會好好保護你。”
是的,就算閻爵想親手打掉他們的孩子,她依然想為他生下他們的孩子。
這份喜歡,是從她醒來第一刻起,就已經注定。
蘇錦瑟很快打理好自己,下了樓。
餐廳內,隻剩下玲姐在收拾碗筷,閻爵和宋墨不見了人影。
玲姐抬頭,“錦瑟你起來了,快點過來,菜都要涼了。”
“他們呢?”
“閻先生有事和宋先生出去了,估計今晚不會回來了,他還吩咐讓我好好照顧你。”
玲姐說著,一邊將多餘的碗筷收走。
蘇錦瑟擰起了好看的秀眉,“有說去哪裏嗎?”
“沒有。”玲姐道。
玲姐其實有聽到他們商量去酒吧,但她作為女人也是過來人,為了錦瑟肚子裏孩子著想,還是不告訴她的好。
現在連她也不願意麵對了嗎?
既然這麼不願見到,又為何還要收留她在這裏,閻爵為什麼不在殘忍一點。
蘇錦瑟也不知道夜裏怎麼入睡,身旁的床單一直是冰涼的,閻爵還是第一次徹夜未歸,渾渾噩噩中竟已是天亮。
蘇錦瑟從床上坐起,沒打理的頭發亂糟糟的,靜靜發呆,被單下她的身子顯得嬌小,孤獨。
玲姐做好了早餐正準備上樓叫錦瑟起床,見她提著一個小包從樓下走下來,大吃一驚。
“錦瑟,你這是要去哪裏?”
家裏最近氣氛明顯不對勁,玲姐作為下人心中很清醒,也不多嘴,現在見蘇錦瑟提著東西離家出走架勢,這才覺得事態嚴重起來。
蘇錦瑟抬頭淡淡地看了玲姐一眼,淡淡道,“我想去我媽那。”
“原來是看望林女士,現在時間還早,先過來吃飯完,等會讓陳嘉開車送你過去好不好?”
“我不餓。”
陳嘉是閻爵吩咐留下來保護錦瑟安全兼司機,這會正出去跑步鍛煉,還沒回來。
玲姐急的出了一頭汗水,她攬住錦瑟,“陳嘉出去跑步了,等他回來送你回去,你一個大著肚子出去,讓人怎麼能放心。”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
“你現在還病著,想起你家在哪裏嗎?”
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之後,玲姐才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蘇錦瑟眸光黯淡下來,長長睫毛遮住眼簾,輕輕顫抖著。
想起你的家在哪裏嗎?
千言萬語都無法言明她此刻胸腔裏的絞痛。
那種一醒來周圍的人全是陌生的麵孔,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她的生活的每一個人接近都是他們告訴她,他是誰而他們又是她的誰,她的生活就像一個謊言編織成的大牢籠,或許這一開始就是一場騙局。
在揭開這場騙局真麵目之下,隻有和她身體留著共同血緣的媽媽才是她唯一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