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爵站在落地陽台前,望著歐陽銳離開的背影,目光深沉,他內斂的雙眸中,半點動容也沒有,垂在身側的雙手根根收緊。
蘇錦瑟失魂落魄地坐在斜躺在床上,剛才樓下爭執傳了上來,雖然沒聽清楚他們講了些什麼,不用猜就知道,他們父子不歡而散。
“錦瑟,別難過了。”玲姐在一旁安慰道。
閻爵帶著宋墨走了進來。
玲姐已經替她背上傷口做了簡單處理,盡管這樣,那傷口還是觸目驚心,閻爵墨黑的眼底泛起怒火,“還愣著做什麼?”
宋墨撇嘴,“還沒見過這麼叫人幫忙的。”
嘴上雖然抱怨著,手裏卻提著醫藥箱走向床邊,蘇錦瑟早已經爬在床上,背朝上,看到那上,吸了一口冷氣,回頭打趣道,“嘖嘖,你爸跟你有多大仇,這一下一點情麵都沒留,弄不好從此要癱瘓。”
宋墨的伸手在錦瑟背部輕輕一按,痛的她大聲叫了出來。
“你看!”宋墨指給閻爵看,“腰骨折了。”
閻爵的臉色驟變。
他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一把將錦瑟抱在懷裏,“錦瑟。”
懷裏的人顫的厲害,閻爵的播出摩挲著她的發絲,吻上她額角,給她最深的安慰,接著低低道,“別怕,你先忍忍,很快就不會痛了。”
蘇錦瑟身體顫了一下。
她沒有哭出來,怕自己一哭出來,閻爵會更加內疚,隻是她臉色和神情出賣了她。
宋墨在一旁道,“錦瑟呀,以後這種事情你還是別在衝上去了,不然某人可心疼死了。”
閻爵蹙眉,收緊她的腰,“乖,躺著別動。”
“嗯。”
閻爵知道腰部對於一個人多麼重要,宋墨並沒有誇大其詞,如果錦瑟的腰真的骨折了,還真是一件麻煩事,說不定真的會癱瘓。
宋墨很快將傷口處理了一遍,給她敷上藥後,很惋惜道,“這傷口太深,以後恐怕要留疤。”
女人都有愛美的天性,更何況錦瑟,她的背部很好看,卻要留下終生難忘的疤痕。
蘇錦瑟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閻爵伸手在她背上安撫,“別擔心,不會留疤。”
宋墨歎了口氣,心中唯有感歎,英雄氣短。
宋墨臨行前,將開好的藥交給放在床頭,並囑咐道,“她的外傷一周就能好,這些藥是內服的,至於腰部,她還年輕,隻是骨折的話在硬床板上躺上三個月,有空讓玲姐多燉一些骨頭湯給他喝,慢慢就能養好。”
宋墨離開後,閻爵就這樣一直抱著她,室內出奇地安靜,連呼吸聲幾乎能聽見。
“爵。”錦瑟輕聲叫道。
“嗯,怎麼了?”
“沒什麼。”
錦瑟看著他皺著眉,伸手去撫平,被閻爵一把抓住,“別動。”
“嗯。”
她出奇的聽話。
閻爵心疼地吻向她的背部,“錦瑟,還痛不痛?”
蘇錦瑟咬唇,想要搖頭。
閻爵的食指伸過來,代替了她的唇,“在我麵前,你不用掩飾,別怕哭出來,我在這裏……”
蘇錦瑟在閻爵懷裏輕微翻了身,仰躺過來,眸子宛若被洗過的星辰般,涼涼的像是冒著希望的光芒,從這一刻她認定了,眼前的男人,是她一生的良人……
“真的,宋墨的藥很管用,一點都不痛了。”
閻爵緊緊抱住她,嗓音沉沉的,“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傷。”
這是閻爵的承諾。
他從未向人承諾過什麼,卻是很有原則的,一旦做了承諾一定會兌現。
錦瑟的傷,真如宋墨所講,一周後完全好了,接了伽的傷口脫落後,長出新生肌膚,卻留下了一條觸目的疤痕,再也抹不去。
閻爵想要請那些頂級專家將那塊疤去掉,被錦瑟拒絕了,這樣留著也好。
隻是每當夜晚,閻爵都會伸手撫摸那道傷害,心中很是內疚。
蘇錦瑟可慘了,房間裏柔軟的大床被換成了硬邦邦的木板床,每天除了上廁所梳洗時間,幾二十四小時趟在平躺在床上,幾天下來她差點承受不下來。
木板很硬,咯的她身上關節幾乎腫了起來,又不能隨意扭動,骨頭骨折被壓扁後需要時間去修複,現在正是關鍵時候,隨意翻動,會影響以後生活。
蘇錦瑟好動,她幾乎覺得自己身上的關節快要生鏽了。
閻爵白天不在家,為了阻止她亂動,叫玲姐寸步不離看著她,以方便她所需,晚上親自陪著她,和她一起睡在那張木板床上。
錦瑟現在最苦惱的事情,就是每天還要喝大量骨頭湯,錦瑟現在吃飯時一看到餐桌上骨頭湯,就恐懼起來。
這日子以後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