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一輛黑色的汽車幾乎同夜色融為一體,在公路上快速行駛著,車內一片寂靜,國字臉的司機目不斜視看向前方,偶爾瞥一眼後視鏡,一雙粗糲的大手伸向空調按鈕,調高了車內的溫度。

車後排座位上坐了一位女子,幾乎虛弱無力地半倚在車窗上,隻見她臉色蒼白,嘴唇發烏,兩隻手攥成拳頭,司機猶記得她剛上車時穿著單薄的衣衫站在冷風裏,那張出塵的臉散發出的淡漠令人不可褻瀆。

說實話,他跟在爵少身邊已有多年,他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唯獨這位蘇小姐他仍是記憶猶新。

那驚鴻一瞥。

用很俗套的話來形容: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這個女人確實很配這句話。

意識自己出神之後,司機立刻調整思緒,提起十二萬的精神,專心開起車來。

蘇錦瑟眼前一片茫然,視線定格在包裏震動手機屏幕上,漸漸模糊起來。

最後還是選擇按了拒絕,關了機。

子軒,對不起。

律師的話還在她腦海回蕩:“蘇小姐,非常抱歉,你母親的案子我真的無能為力,對方人證物證具在,鐵了心要讓她坐牢。”

坐牢?

媽媽年事已高,身體又不好,怎麼能經得起牢獄之災。

她明知道這一切都他設的一個局,她就是一個顆棋,隻能任自己往裏跳。

她,一直在逃,可逃了盡,最後才發現自己就如同那飛不過滄海的蝴蝶,永遠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閻爵,你的情人無數,我隻不過是你膩了其中一個,為什麼不肯還放不過我?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逼我?

此刻的她,騰然感覺到了絕望。

她不貪心,她要的很平凡,可是命運為什麼要捉弄她。

難道真的要她死了,才能解脫?

看著窗外的景色越來越熟悉,直到眼前呈現一棟別墅,她並不陌生。

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笑。

她曾經是多麼想逃離這裏,總想著有一天永遠的離開。

就當做一場噩夢。

可她還是回來了。

兜兜轉轉之後,她還是回到了這裏。

她沒料到,有一天自己會主動回到這裏,去求他!

玲姐從別墅裏走了出來,帶她上了樓。

“爵少,蘇小姐來找你了!”

門被推開,蘇錦瑟就站在門口。

她一眼就看見窗前凜然身影,皎潔的月光星散從窗外落了進來,男人精致的鎖骨看的很是清晰,那是一種標準的巴洛克風格的線條,男人的臉近乎完美,渾然天成的霸氣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周身的彌漫著冷熱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