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來到韃韃國之前,我明明和晉安親王半點聯係都沒有,還有,誰又能肯定,狄瞬這句話說出來,是不是為了懵我,也未必呢。
“你,你休要胡扯,”我理直氣壯,外加憤怒異常。在我有三個男人之後,我最恨別人把我和其他男人攪在一起了。
這很危險啊。
何況我本來就沒有做過的事,我有什麼好心虛的,“什麼晉安親王的筆冊,我怎麼會知道?”
他苦笑著搖頭,“你認與不認,都沒有關係,本王已經如此下場,他九千歲也即將得償所願,不過……怕是阿夏莎會傷心了。”
阿夏莎是女皇陛下的芳名。怕是已經好久沒有人叫了,也沒有人敢如此大膽不諱地叫出來了。
他的目光猛然變得憂傷,好似從明媚的春天一下子跌入到寒瑟的深冬裏。
“九,九千歲是誰?”我反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出來狄瞬話裏忽然出現的這個名字,是指誰的。
我的腦子,在狄瞬說什麼晉安親王的筆冊時,已經亂成一鍋粥般地炸開了。
還好悅官妖反應得極快,他在我耳邊低低地說:“就是晉安親王啊,你忘記了嗎?女皇陛下說他叫阿九。”
靠,這麼一個九千歲啊,害得我還以為,這一時空的韃韃國也有一位魏忠賢呢。
話說,還是叫他晉安親王好一點,叫了九千歲,怎麼越發覺得奸詐了呢。
“晉安親王聰明絕頂,對自己都那般下得去手,難為他要成功了,”狄瞬話裏的語氣,我是聽不出半分讚賞的,反而有點遺憾。
他的成功路上,晉安親王是惟一的絆腳石,如今他這副樣子,算是徹底敗在晉安親王的手裏了。
他這話是不甘,說說而已,還是另有他意呢?
“你是說他明天就要被策封為貴君一事嗎?”我明知故問著,狄瞬絕不是這個意思,若僅僅如此,他不會失落到要邀請我這個敵人,話話悲涼的。
說起來,他狄瞬哪怕一身殘疾了,不能行房事了,女皇陛下不會來他的宮裏了,但在名頭上,他卻還是占著晉安親王一頭的。
他勝在‘皇’字上。
“做為男人,有在意這個的嗎?”狄瞬直白地說完,看了一眼悅官妖,“或許他這樣的在意吧。”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憑什麼說男人不在意這些,反過來又說我家悅官妖會在指,這是暗指著我家悅官妖不是男人唄!
我正想要罵,悅官妖卻先我一步開了口,“勞皇貴君惦記,我沒那麼大度,我確實比較在意。”
“是啊,對一份感情沒有自信的時候,就會很在意的,”
我和悅官妖誰也沒有想到,狄瞬落在這裏的一句話,竟是這樣的。完全與我們兩個之前所想偏差了。
也在這個時候,我們兩個不得換一副眼光來看他了。
我們之前真是輕瞧了狄瞬這個人,以為他就是個極壞極惡之人,但今晚這幾句談下去,我們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了。
“你找我們過來,到底想說什麼?”悅官妖指了指外麵,“天色漸晚,小鑫該休息了,沒有時間陪你說閑話了。”
我們來的時候,悅官妖就和我說過,狄瞬這裏非久留之地,即使現在的狄瞬對我們沒有歹意,以他如今的身份,我們實在不該來的。
“你以為我們剛才說的都是閑話嗎?”
狄瞬嘶啞著聲音,艱難地開口。
雖然他不是真如女皇陛下所說的,不能說話,但他這副嗓子,卻真真地毀了的。
其實,剛剛那些話,細細想來,確實非閑話,哪一句,都是值得推敲的,哪一句都有著深深的意思,埋藏著許多他想說似乎又不能說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