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著秦晉的後衣襟,快速地說:“能走你就走,不能全折在這裏。”
要是還有一個人活命出去,至少以後還能招來樂弦音給我報仇什麼的,我總算不冤死。
“胡說什麼,要死死一起,”秦晉一手去迎戰那個黑衣人一邊訓著我,他還是第一回對我如此凶,卻凶得那般的可愛。
哎,人心真是不足的,明明當初見到秦晉時,那麼討厭他的,這般走過來,經過一件又一件的事,心裏竟也對他牽腸掛肚起來,有了莫明的感情,見不得他在我麵前出事的。
我想過了,秦晉萬一有事,我也不等著那些黑衣人解決我了,我直接帶著我肚子裏的孩子,陪著他去了。
這一輩子總算不白活,可以和一位夫君,生同屋死同穴了,不孤單,值了。
雖說加了秦晉進來,心蘭這邊的壓力能緩解一些,但對方的實力實在是太強勁了。
那位南豫王寧賀照看來是動了必叫我死的心思,派來的皆是高手。
我們三個人被這夥冷血殺手,邊追殺邊逼迫著向後退,眼看著離那輛馬車越來越遠,被逼進了不遠處的小樹林裏。
風高月黑,雜草叢生,真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啊。
繼心蘭受傷之後,秦晉也受了傷,他們兩個卻把我護得很好,半分沒刀劍刮到我。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三個窮途末路,像是被人家玩著的過街老鼠,連逃跑的腳步都不停地慢了下來,而前麵的路,早早被那幾個比我們腳程快許多的黑衣人擋住。
前後都是他們的人,我們想退都沒有地方了。
秦晉毫不猶豫地再次擋到我麵前,看那樣子,似乎是死,也要死在我的前麵才行。
我的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淚水不住地流了下來。
即使我在這一世裏活得窩囊,總會發生莫明其妙的事,但遇到秦晉、遇到悅官妖、遇到樂弦音,甚至遇到寧斐然和心蘭,都是我這一世裏,不能不言說的收獲了。
就在我的淚水完全模糊我的視線時,局勢忽然發生驚天逆轉,風雲變化一般,與之前秦晉飛來的白玉小扇隻是阻擋一下不同,這次是絕殺。
我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什麼,擋在我前麵的幾個黑衣人,瞬間倒下。
等我回頭去看,緊追著我們的那幾個黑衣人同樣倒了下去,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的迅速。
我看了一眼壓後的心蘭,心蘭也看我,也是一副懵懂的,看不清楚的模樣。
倒是秦晉反應得奇怪,他很是興奮地喊了一聲,“樂兄?”
他應該不是真得看到了樂弦音,隻是覺得能在瞬間做出這般駭人動作的人類,目前的世界裏,隻有樂弦音了,才會用尋問的語氣,向夜幕裏喊道。
剩下的幾個黑衣人,儼然也被如此駭人的一幕驚呆住了,他們幾個像我們三個剛才一樣,迅速地靠攏在一起。
而我,我也終於順著秦晉叫嚷的方向,看到了月光晃照出的一片慘白地界裏,站著的一道紫金色的人影。果然是樂弦音。
一如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見到這人一般,高高的屹立,傲視著眼前的一切,如神衹,讓我們這些凡人不敢直視。
紫金色的人影,在我們注意到他之後,縱身飛起,眨眼之間落到了我們的前麵。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你沒事吧?”語氣溢滿了擔憂。
我沒了初見他時的激動,沒好氣地回他,“暫時死不了。”
他挑了挑唇,像是笑了,但那張天生冰冷的臉,卻不露一絲笑意出來,“那就好,否則,嶽父大人大概會給你殉葬的。”
“翔寶?”我一聽到樂弦音提起悅官妖來,馬上來了精神,隨之擔心起來,我被西門月笙的人劫出來時,他就在我的身邊的,不知……“他沒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