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就說吧,悅官妖是個招人惦記的,但凡把他放在心上的人,都看不得他吃苦、有危險的。
清晨,我早早睜了眼睛,穿好了衣服,元寶比我起的還早,等著我弄好時,他已經把他自己的小衣服套在身上了,雖說有地方套得不好,但也差強人意,對一個六歲不到的盲眼孩子來說,也算過關了。
我幫他歸弄了幾下,他順從地任我弄著,瑟瑟地小肩膀動了動,終是忍不住地問:“姑姑,我們今天就去找師尊是嗎?”
軟糯的童音砸在我的心窩,蕩出微酸的痛意,我柔聲道:“是的,我們馬上就走。”
我恨不得肋生雙翅,下一刻就飛到悅官妖的麵前,從頭到尾地看看他,是否安然無恙,然後緊緊地抱住他,告訴他,哪怕他不能與我做男歡女愛之事,我也想他好好地在我的身邊一生一世,他說他一直把他自己當個男人,其實我早就想告訴他,他說的那一刻起,在我的心裏他就是男人了。是我自私了,我要他愛我。
等我和元寶一切都收拾好,正開門準備去找秦晉時,秦晉卻提前一步推門進來了,一臉的神色凝重,好像死了親爹一樣。可等他開口之口,我終於明白即將死了親爹的那個不是他,而是我。
“怎麼了?”我伸手指捅了捅他的腰,“咱們什麼時候走?”
見他許久不說話,我有些急了,“不是昨天商量好的嗎?怎麼又要變卦嗎?”今天不管秦晉說出什麼來,我也會堅持自己的想法,必須走的。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怕再耽擱一會兒,就再也見不到悅官妖了。
“你看看這個!”他把一張扣著紅印鑒的告示遞給了我,我莫明所以地接了過去,“這是什麼啊?”
我心煩得很,都什麼時候了,秦晉還和我打啞迷,可當我把告示上麵的文字大致掃了一眼後,我如被當頭潑了冷水,心裏冰冷冷的。
“樂弦音,我X你媽!”我第一次爆這樣的粗口,對象還是樂弦音,我有感覺,我的頭發都被氣豎起來了。
“也不一定是樂兄,”秦晉還想在勸,我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屁,就是他,一定是他。”除了他,還能有誰知道我們如此多的弱點?知道悅官妖在我的心裏有多重。
“娘子,你聽我說,”見我一副激動得火山爆發的情景,秦晉連忙抱住了我強迫我冷靜下來,“這是璃雲國,樂兄的勢力如何也蓋不過西門弘燁的勢力,何況這是官方的文書。”
“你到是替他說上話了?”這是一個情敵對另外一個情敵該有的態度嗎?這是一個口口聲聲說愛我、說想娶我的男人在麵對另一個男人該有的理智嗎?
這算什麼,暗藏基情並四射、好基友一輩子嗎?
“我不是替誰說話?娘子,生氣不是首要的,我們現在該想的是如何做?”
這話秦晉倒說的有些道理,隻是如何做這完全不用想了,我把手裏的告示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走,去嘉門關,我爹在遭罪,我能眼看著嗎?”那告示上可是說,我晚去一天,就要悅官妖受一百鞭刑的。
如今算算,三天過去了,誰知道悅官妖會是個什麼樣子,我的眼淚泛在眼圈裏,心疼得要死。
不管悅官妖是落到誰的手裏,西門弘燁也好樂弦音也好,這兩個人都是說得出做得到的心狠手辣之輩,樂弦音對他自己尚可那般殘忍,何況對別人。
“如今這情況可看出,嶽父大人並沒有供出我們,那些人才想到用如此辦法逼著我們現身的。”
這是自然,別的我不敢保證,要說悅官妖的嘴,那自是和樂弦音有一拚的。鐵骨錚錚,誓死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