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我慵懶地抬了抬眼皮,“比我對樂弦音說我會和他一輩子在一起還真。”
這話說得有些悲涼,卻是實情,今天早晨,樂弦音匆匆離去時,我是並沒有睡的,我是清醒著的。我能感覺得到他離去時的倉促,我或許在他的一輩子裏很重要,但絕對不是最重要的。
“那好,就從今天開始吧!”悅官妖輕輕地說完,我驚得一下子從榻上坐了起來,我頭一次把仰臥體坐做得這麼完美,我瞪大震驚的眼睛,不可思議地問:“真的?你不回皇宮了?不去為太後娘娘服務了?”
雖然這是我期盼的,但當這事太快來臨時,我還是有些接受無能。
悅官突然有這樣的改變,簡直就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是受什麼刺激了。
“不想回去了,你又不會和我一起回去!”
他笑著坐到了我的榻邊,把手裏的粥碗遞到我的眼前,“用我喂你嗎?”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我連忙接過粥碗,胡弄地往嘴裏填了幾口,“翔寶,你一旦和我走了,可就不能再回來了,我們以後都不要再踏入璃雲國皇宮的土地。”
我允許有人走進我的世界,也允許有人離開我的世界,但我不允許有人在我的世界走來走去。
“這是自然,你也不許背棄我!”他望著我的目光深深的,充滿著希望的同時易是一樣的絕望,仿佛我是他惟一的救命稻草。我若斷了,他就毀了。
“絕對不會,除非我死,你的老我養定了,”我沒拿粥碗的手,一把拍到大腿上,“以後就咱們兩個一起過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隻有自己爹才是永恒的。最最主要的是他還不能幫我找個後娘回來。
“好,我們什麼時候走?”他的頭探了過來,離我很近,目光逼我逼得更緊了,我忡愣了一下,“走?現在嗎?”
我知道我要走是早晚的事,但我從來沒有想過會這麼快,不說樂弦音那裏,隻說秦晉,那都是甩不掉的膏藥。
“舍不得他們兩個嗎?”悅官妖冷笑了一下,“我還以為我有多重要?”
覺出他不高興了,我連忙把手裏拿著的粥碗扔到旁邊的小茶桌上,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聲音小小地哼哼道:“你比他們都重要,”這句話是必須說的。
悅官妖和別人不同,他沒有那些人的追求。總的來說,不管在身體上還是在思想上,他幾乎是沒有任何想法的。我才讓他對我起了些盼望,自然不能做出打擊他的事,
“哼,外麵發生多少事,你都知道嗎?趁著現在我們能脫身若還不走,你以為你以後還有機會走嗎?”
言辭雖還是冷厲,但我拉著他的袖子,他並未抽回。
“啊?”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麼,我還真不知道。
我隻知道西門月笙敗了,以為這樣就可以平靜一段時間了,現在聽著悅官妖如此說,外麵的風波好像並不是這麼簡單。
“這次西門月笙要造反的消息,是朝玳公主透漏給當今聖上的,”悅官妖的眼神忽然凝聚起來,“嘉門關處,寧斐然率來的大軍集結了十萬人。”
連我這種對地理地名一塌糊塗的人,都還清楚地記得,嘉門關是大印國與璃雲國接壤處、通關的第一道障礙。
“大印要與璃雲起戰事?”這次我真的驚了,“不會吧,僅僅因為一個西門月笙,大印皇帝就會如此下血本?”
兩國交戰並非小事,一旦興兵,那可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何況大印國自己國內也並非安生。
南豫王寧賀照野心側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前一段時間,大印國剛於韃韃國交戰兵敗,把樂弦音都和親過去了。
真是很難想像,這次大印要是與璃雲國交戰,再度失敗,要把哪位親王賠來?粗略數一數,也就剩下寧斐然了。
我壞心思地想,就寧斐然那二手男人,估計也不會有哪位公主喜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