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歲月是把殺豬刀,特別是對女人分外殘忍,而像悅官妖這樣因練功,不管多大年歲都是青春常在的,對周邊人真是壓力山大。
當時我沒想那麼多,很多年後,我才知道悅官妖被拐之前的名字,叫江翔。
我和悅官妖正說著話時,完全在沒有預料之中,忽然地一下子,整間密室隨之顫動,好像地震一般,頂棚之上跌落大塊的磚瓦下來,掉到了不遠的地麵,連帶著掉下這塊砸得那處地麵一塊磚石粉碎。
突發情況之中,悅官妖反應奇快,縱身飛起,躍到我的身邊,以他的身子緊緊地抱住了我,把我護在了身下。
這一下子很快過去,並沒有緊隨其後的第二下。雖隻一下,卻對整間密室動搖甚深,很久的時間之內,密室之中都是灰塵迭起,嗆鼻嗆口的。
“你怎麼樣了?”悅官妖的聲音在我的頭頂處飄下來,他還維持著緊緊把我護在懷裏的姿勢。
“沒,沒什麼!”除了一腥半點的驚嚇,並沒有傷及我的身體,倒是悅官妖,我驚得一下子掙脫他的懷抱,“你,你還中著毒,怎麼可以動內力?”剛才緊急關頭,他可是縱身一躍到我的身前的。
看到我沒有事,他鬆了一口氣,抱著我的雙臂鬆了開了我,如釋重負地坐到我的身邊。
我卻連忙抓過他的手腕,搭脈之後,我忍不住驚訝道:“這,這是怎麼回事?”明明之前還是中毒頗深,這怎麼轉眼之間,毒性全消了呢。
他搖了搖頭,“或許毒性過了?”
怎麼可能,那毒是專門克製悅官妖這種內功深厚的高手的,沒有解藥,人死了屍體腐爛了,毒性也隨著屍體分解沉到屍棺地壤裏的。其頑固之程度,可與塑料袋相媲美。
沉思間,我有一種極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我想到了某些最不科學的東西,但往往這些最不科學的東西裏,就有那麼一兩件會成為事實,給人以無力辯解的蒼白。
“翔,”第一次叫他這個稱呼,還有點生疏別口,我差一點在這個字後麵又加了‘爹’,“我……我有可能真的成為大人參了。”這是我最不願意承認的事實,但目前看來,它卻有可能成為真的。
還未等悅官妖從震驚中緩過來,我憋著一腔的膽怯與憤怒,伸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了他,幾乎帶著哽咽,“這,這可怎麼辦啊?”
做人參的壓力太大了,我怕承受不起啊,再也淡定不起來了。
“別,別怕,不,不會有事的,不會,”
他被我忽然摟住,又聽到我的抽泣聲,很手足無措起來,想說些安慰我的話,卻說得語無倫次,最後隻堅定凶狠地說:“誰敢打你的主意,我一定殺了他。”
他這話說得我破啼而笑,隻覺得心裏有了些主心骨,“那你說話要算,可不許騙我啊!”
“我何時騙過你!”他這樣說著時,卻是眉眼微凝的,我離得他近,看得很清楚,似乎想著很遙遠的事情,流露出解不開的憂傷。
我慢慢地鬆開了他,掃了一眼滿室狼籍,我試探著問:“剛才那一下子該不會是地震吧?”想到他們這裏不懂何為地震,又說:“就是地龍翻滾!”
“不像,”悅官妖舒展了一下身子,恢複了內力的他,如雁般輕靈,直接飛下榻去,落到剛才被震碎的磚石處,捏起一塊,仔細察看後說:“好像是火藥。”
火藥?我想起了西門月笙埋在觀柳園外的硫磺,該不會是那一處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