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話難道說錯了嗎?我回頭去看悅官妖,在這方麵,我還是比較信任我爹的。
奈何悅官妖的臉已經紅成一張大喜字了,見我看他,他把頭扭向了秦晉一側,略顯單薄的肩膀還一抽一抽的。
既然我爹都表現出這副樣子了,我承認自己說得有點露骨。
“哪裏信得你這些廢話!”短暫的沉默之後,盛易如一隻爆怒的野狼帶著他的人衝了上來。
我就知道我人微言輕,即使真正用毒,也不會得人信任的,我剛才廢了半天的口舌,就是想拖拖時間罷了。
如今這些人真的衝上來了,我還是得武力解決,但我這兩把刷子,騙騙人還行,真想殺了誰,不隻是困難就能形容的事。
“快走!”悅官妖眼見著那些人衝著我來,奮力地掙脫開秦晉,就要衝上去迎敵,還不忘了對秦晉了,“你帶他走。”
我就佩服悅官妖這種舍己為人的精神了,他每逢遇到大敵時,但凡有我在,一定先保證我的安全,把他自己扔出去,這簡直就是璃雲國的‘白求恩’啊!
隻是我的爹,你也不看看現在什麼狀況,你都一癱軟泥了,撲上去有什麼用。
我一把拉下悅官妖,把他又甩回到秦晉那裏,“你帶著我爹殺出去,對付他們這幾個蝦兵蟹將,我還不怕!”
人在絕處時,總是能逼迫出一些潛能來的,比如我武功不濟,但我身上帶著的零散比較多,這個時候保命主要,什麼都是身外之物了。
我把身上帶著的東西一股腦地往外扔著,有我之前一通宣講毒藥的高談闊論做鋪墊,不管盛易他們信還是不信,他們都很自覺地躲著我扔也去的東西。
我那一堆毒藥裏,有一種毒藥是猶其厲害的,隻要扔出去,沾了人的皮膚,真的會讓人立刻變成癩蛤蟆的。
衝在最前麵的幾名士兵不幸中招,立刻鬼哭狼嚎起來,隨後跟上來的人,腳步難免淩亂了些。
我趁著這個機會,拉著秦晉和悅官妖就往水池那邊跑。
“你們兩個快跑,他們的目標在我,隻要我在,他們不會難為你的。”
難為悅官妖這個時候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都把人家的臉弄成癩蛤蟆了,人家還能饒了我嗎?
再說了,就算真如悅官妖所說,他們的目標在悅官妖而不在我們,悅官妖落到他們手裏還有好啊,他們還不得把悅官妖……輪了。
我不得不承認悅官妖的小模樣,有的時候真能引誘起人的淩虐欲,就那一雙哪怕他時刻抑製著不讓它們泛出波光的超級大桃花眼,就足夠人欺負他一回的了。
在這個過程裏,秦晉一直沒有說話,我猜他失了他自己的三腳貓武功也有些懊惱,最主要的是他的大腦一定在快速運轉,掐算著我們該如何逃走和樂弦音那邊的援兵是否也該到了。
我哪裏想到,他一路裝深沉,裝到我們快要逃到水池邊時,突然來了一句,“娘子,為夫不會水啊。”
我去,我都狠不得抬腳,照著他的屁股一腳,把他踹下池子裏去了。
是哪個混蛋總在我的麵前,自稱上曉天文下曉地理中曉陰陽與八卦,現在卻來告訴我,他不會水,當初他學這些沒有用的東西時,怎麼不曉得先把鳧水學會啊。
我們三個人中,隻有我一個人的水性極好,悅官妖經過上次墜崖卻隻是傷了腿骨而僥幸不死,可見他的水性隻能稱尚可,就是掉水裏淹不死的那種,你指著他自己遊,他也遊不了多遠。問題的關鍵在於,他如果內力能用,他不用遊亦可,失了內力後,他到水裏一半全靠我,如今又添了一個自稱一點不會水的秦晉,我表示壓力很大。
上一世裏,有一句經常用來為難男人的笑話,在我麵前活生生地上演了,——當你媽和你老婆同時掉進水裏,你先救哪個?
隻不過到了我這裏,媽換成了爹,老婆換成了二房相公。何去何從,我為難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