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整個人似乎要癲狂起來。
有些話不說不破,我能忍到現在,已經很有涵養了,她會拍桌子,我未嚐不會。
我也拍岸而起,“心蘭,你千一句主上萬一句主上的,主上讓你做的事,你都做到了嗎?主上沒讓你做的事,你不是也做了嗎?”
我不信是那位主上讓心蘭把孩子的事告訴給寧斐然的,那位主上隱藏幕後那麼深,應該沒有那麼浮淺就是了。
之前是她逼迫我,現在輪到我逼迫她了,我幾步走過去,“你愛上寧斐然了是嗎?你嫉妒柳青兒,因為柳青兒明明不喜歡寧斐然卻能得到寧斐然的愛,而你深深地愛著他,他卻一眼都不曾瞧過你,是這樣吧?”
柳青兒在寧斐然麵前,對自己且下手這麼狠,隻能說明一點,柳青兒的心裏沒有寧斐然,心蘭說柳青兒的孩子是被主上抱走的,但我覺得絕不是這麼簡單,應該是柳青兒主動把孩子給那位主上的。
從我死而複生,睜開眼睛到現在,我雖說我四處流浪,但我從來沒有放棄過推測我前世的一切,當然包括她的感情之路。
說來可悲,我也是最近這段時間才覺出來的,好了,是我錯怪寧然了。
在柳青兒和寧斐然這段感情裏,寧斐然竟是受害者,他背負起來的情絲萬種,而柳青兒卻執意剪斷了,而最最無辜的還是那個我從來沒有見過麵,出生就被親娘舍棄掉的嬰孩兒。
“我不得不佩服你,就算失憶了,還能心思如此縝密,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我來,是主上的意思。”對於我的逼視,她似乎滿不在乎,她竟迎著我上來了,“至於寧斐然……”
我等著她接著往下說時,她卻出乎我意料地伸出手來,等我反應過來時,那一巴掌已經狠狠地抽在了我的臉上。
“你……”火辣辣的痛覺刺激著我的神經,我幾乎要破口大罵了,對麵的瘋女人卻狂笑起來,“哈哈……,我挨了兩下,才還了你一下,你要記得,你還欠我一下呢!”
我靠,之前她挨的兩下,又不是我打的,她憑什麼算在我的頭上,我抬手就要還過去,還沒有挨到她的身邊,她已經狠狠地扣住了我的手腕。
“你忘記了,從小到大我們煉的就不一樣,你專修得是媚功,我修的才是武功,竟敢在我麵前動手,你不想活了啊?”
我被她重重地甩了出去,幾乎站立不穩要摔倒在地上了,帶倒了之前她坐著的小矮椅,發出了重重的一聲響,立刻驚動了外麵守著的小喜鵲。
“姑娘,你沒事吧?要不要奴婢進來……”
這個時候我當然不能讓她進來,我死撐著身子,扶在柱子上,臉頰處的酸疼陣陣襲來,勉強喊道:“沒事,不用……不用你進來,你守在外麵就好了!”
好似知道我會這說似的,在小喜鵲尋問時,心蘭竟沒有半分急惱,她得意地看著我,“我愛不愛寧斐然用不著你來管,你管好你自己就是了,還有,寧斐然想要見你,今晚你自己想個說辭吧!”
“我不想見他!”
我和寧斐然無話可說,有什麼好見的。
“主上也希望你們見一麵,你自己看著辦吧!”
心蘭甩了甩衣袖就要出去,我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踉蹌地站在她的前麵,幾近哀求地說:“看在寧斐然的情分上,不要難為那個孩子。”
“嗬,”心蘭像是聽到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但我知道這絕不是笑話,之於我和寧斐然,哪怕我名義上與她占在一邊,但我清楚寧斐然在她的心裏更為重要一些,做無間道最不好過的莫過於會對敵方的人產生感情,哪怕她不願意在我麵前承認。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這是她今天第二次對我說這句話,說完,她扯出了被我拉在手裏的袖子,頭也不回地開門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