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樂弦音會臉紅,沒想到他卻認真地點頭說:“這是自然。”
於是,我的臉紅了。
時至傍晚,秦晉派出去的人還沒有回來,我有些坐不住了,明天就是小江出殯的日子了,屍體被人偷走,還拿什麼下葬啊!
我坐立難安,晚飯都沒有吃。
一副好胃口,吃下去三碗飯的醜妞,可能是飯桌上最歡快的一個,她吃完後,撫平她的小肚子說:“小姐,你這樣擔心也不是辦法,該吃得吃啊,一會兒別小江的屍身被找回來了,你自己卻餓得昏過去了,可怎麼給小江處理後事啊!”
難道醜妞終於說出一句有道理的話來,我卻聽不進去,我懶懶地抬起眼睛,“你覺得小江的屍身肯定能找回來嗎?”
“這是當然了,誰要他的屍身做什麼!”醜妞撇撇嘴,“他活著的時候,都快滯銷了,要不是小姐你買他,他得爛在春風滿堂裏,誰又會在他死後貪他的身啊,就算真有人偷他的棺材,那也是偷賠葬物啊,小姐,你沒給他賠葬什麼值錢的東西吧!”
醜妞說得頭頭是道,貌似很對,我連忙搖頭:“沒賠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是之前他喜歡的繡書什麼的。”
“那你放心好了,肯定能找回來,來,小姐,吃飯!”醜妞說把飯碗推了過來,我剛要拿起筷子,忽然覺得飯桌上有什麼不對,忙去問一邊的老劉,“小笙呢?”
這孩子和我鬧脾氣,不會鬧得飯都不吃了吧。
“沒見著啊,早上不是和主人你一起出去的嗎?”
老劉從飯碗裏,把頭抬了起來,一臉疑惑和理所應當的表情,驚得我迅速把手裏的飯碗扔掉,直直地跑了出去。
“小笙!”我已經丟了小江,不能再丟了小笙,否則別說沒辦法向寒著一張死人臉的寒月笙交待,就是我自己……怕這一輩子都會活在陰影裏的。
我急急地跑了出來,秦晉和樂弦音緊隨其後,我們三個幾乎前後腳進入了小笙的房間。
我直撲小笙的榻,那裏有一榻打開的被褥,裏麵卻沒有人,而整間屋子都是空的。
我急得大叫,“小笙!”整個人瞬間亂了方寸。
樂弦音和秦晉比我鎮靜我了,樂弦音伸手摸了摸被褥,說:“還有溫度,應該剛離開不久。”
“院子裏裏外外三層都是咱們的人,怎麼可能還會有人這般輕易地進來呢!”
秦晉的感歎不無道理,就算對方身手再厲害,我們這邊也不會一點無知無覺,任他們在毫無動靜的情況下將人帶走,我本能地脫口而出,“有內奸?”
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到別的什麼了。
樂弦音和秦晉都沒有說話,正這時,門外傳來聲音,“主人!”
“進來!”秦晉吩咐外,進來兩個黑衣人,是秦晉的手下,他的手下都是這身打扮,嗯,差一點忘記了,上次襲擊我們的人也是這種打扮,看來一身黑是大印這一時空裏,所有殺手打手們最愛的行頭啊。
“找到了嗎?”秦晉負手而站,目光仍在小笙的榻上徘徊。
黑衣人恭敬地站立在秦晉麵前,回答道:“回主上,找到了!”
“在哪裏?”我急不可待,還真讓醜妞說中了,屍身神馬的果然沒有人要。
“西郊荒嶺上,隻是……”回答的人麵色驚慮。
“隻是什麼?”秦晉終於正視他的下屬了,“我們昨天派過去的人也找到了嗎?”
“都在一起!”
都在一起?和小江的屍體在一起,那……,連我都感覺到的事,樂弦音和秦晉不可能覺不出,秦晉的臉色又沉了下來,“能看出是誰幹的嗎?”
“回主子,屬下無能,看不出來,屍體已經大麵積的損壞了,對方是想焚屍滅跡!”
“什麼?那小江的屍體呢?”我的心揪在了嗓子處,小江活著的時候,我沒有照顧好了,讓他為我而死,他死後若再是這樣,我……
我的手都下意識地抓到了胸口。
那黑衣人看了一眼秦晉,在得到秦晉的默許後,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我隻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好像整個世界都被黑暗吞沒了,我又被帶到我初來時穿越的那條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