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六欲惟一(1 / 2)

我十分佩服秦晉這個人的臉皮,他的厚度恐怕已經超過了我所熟知的任何一種金屬材質,什麼鍋合鋼這類的東西,在秦晉的臉皮麵前都是浮雲。

我在給樂弦音喂藥的時候,秦晉就搬把椅子坐在旁邊,笑眯眯地搖他的白色羽扇,時而誇一句‘好’,我真想不通我這好不好的,與他有什麼關係。

“娘子這般心善,他日必有好報,”想是覺得說的還不夠,秦晉又補了一句,“若有朝一日,為夫如樂兄一般,娘子對為夫有對樂兄十分之一好,為夫就知足了。”

我估計我已經被秦晉雷到麻木了,他說什麼,我都無知無覺了,樂弦音這副模樣有什麼好被羨慕的,難道現在流行癱瘓嗎?

我無動於衷,不代表著樂弦音能忍,他狠狠地瞪了秦晉一眼,冷冷地道:“為夫這個稱呼該是你叫的?”那神態分明表示著,那是他的那是他的……

“難道我叫錯了嗎?”秦晉把他的白色羽扇翻了一下,後麵赫然是我和他的那張大紅婚貼。我囧。用不著這麼隨身帶著吧……

我要是早清楚我夫君的名頭這麼值錢,我當初就應該把它拍賣了,還做什麼大夫。

樂弦音顯然是被那個大紅貼刺激到了,胸口一起一伏地,身體也動了起來,若不是四肢實在沒有力氣,我想他已經直撲秦晉了。

我怕發生血腥事件,連忙對秦晉說:“你哪兒那麼多廢話,去前麵幫我照看一下診堂,醜妞一個人忙不過來。”

其實前麵要是沒有我這個坐診大夫,醜妞的作用基本等同於我後院的兩條狗,就是看堂子的。

我隻是找個理由把秦晉支走,他在這裏坐著,樂弦音怕都熬不到晚上月圓吃魄珠之時了。

還以為秦晉和會我貧嘴的,沒想到他非常從善如流地起身,還衝我拱拱手道:“尊娘子命!”

這聲娘子,叫得樂弦音的臉都青白了。

我連忙放下藥碗,把秦晉推了出去,這禍害人的家夥,再不走,這屋子都可以霜解了。

誰知我推秦晉出去後,回來看到樂弦音的臉比之剛才,更難入目了。

“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我慌忙湊過去,我用梅開三度換來的魄珠啊,請你一定要珍惜,自己吃過去之後,再挺不住也行啊,我好歹沒有白廢力氣,你說我這都是什麼心理,我深深地唾棄自己,不該這麼對待救命恩人。

“你碰他了!”樂弦音沉著臉,許久才從牙縫裏擠出這四個字來。

“什麼?”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拿著絹帕擦著樂弦音額角的冷汗,看著他的臉色再度變得灰白。

“你碰秦晉了,你說過不碰別的男人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我怎麼不記得了,做為一個醫生我怎麼可能不碰別人,病人這東西從性別上隻分男女的。

見我一臉的不想承認,樂弦音在我的懷中掙紮起來,激動得雙頰白中透出紅,質問著我,“你想否認?”

“我……我沒想……”我根本沒說過的話,我從何否認,我安撫著樂弦音,“我隻是推他出去,並沒有別的想法。”要不要這樣吃醋……

“那也不行!”樂弦音不容我多說,“你下次用腳,不,用腳也不行,用椅子,用椅子把他輪出去。”

我靠,用不用這麼暴力啊,我心虛地看了一眼樂弦音,又瞄了一眼桌子旁的椅子,不好用這東西招呼秦晉吧,雖說他很煩人。

見我麵露不忍,樂弦音又憤怒了,他用小刀子似的眼神逼視著我,“你的心裏隻能有我,不準再有第二個人,不準。”

我汗,樂弦音,你真多想了,我心裏絕不會有秦晉的,我連連點頭,以表示我對他的忠心。

其實那一晚,樂弦音天神般從天上飄下來時,我的心裏就真的隻有他一個人了。隻是那時我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所以再遇到時,我救他幫他我還以為我隻是想報恩,直到秦晉出現,我有了第二張大紅喜貼,我才發現我心裏多麼的不舒服,一點沒有我去縣衙門獨自領我和樂弦音的那張喜貼時的興奮心情。

原來,我竟是喜歡上他了,——樂弦音。

——但,樂弦音,我暫時還不能讓你知道。我怕這種喜歡對你也是一種負擔。

月圓之夜,皎白月光清輝遍灑,我的小院很安靜,秦晉這人說得到做得到,他那麼多仆人,整齊劃一一般,幾乎沒有什麼過份的聲響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