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來到這一世後,我發現了我接觸的人,都有點硬脾氣,哪個也不肯輕易服軟。
唉,我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正打算送客,卻見秦晉抿了一口茶說:“真是不忍心看著青兒妹妹一個人啊,不過命運之事,抗人無法抗天,也好,到那時候,在下再來提親好了,想來……必會馬到功成的。”
說完後,一改他進來時的慵懶作風,掉腚就起,扇子一合,轉身就要出門,被樂弦音內力嚇到的柳侍郎見秦晉要走這才反應過來,緊忙要跟著一起出去。
就在秦晉的腳就要邁出前堂的大門時,閉著眼睛的樂弦音突然一下子睜開,鳳目裏寒光四射,說出來的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咬出來的,他說:“我同意……你嫁給小鑫!”
啊?這怎麼又同意了,我有半分鍾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樂弦音,用眼神尋問著,是什麼理由讓這頭倔驢換了想法的。
“我死了,你就會成改嫁的。”
原來是……,秦晉真會攻心,他臨走時的那句話果然不是白說的,現在站在門口正笑得好像抓到老鼠的貓一樣得意。
“我不會改嫁的。”
我嫁個頭,要不是和他有那麼一出淵源,我連他都是不會嫁的,我想我會醉心醫學,直到生老病死的那天。
“你一定會,因為你算計不過寧斐然。”
這都是哪裏跟哪裏啊,憑什麼就斷定我算計不過寧斐然,又憑什麼說我……我和他一定會再糾葛上呢?就算沒有那個宮焉羽在,我也不會有那個心思的,何況還有。
“樂兄既然同意了,那我們就抓緊時間籌備婚禮吧,文書婚定,還要在最近幾天去縣衙門辦妥才好,免得樂兄再受一回罪。”
看來秦晉是什麼都知道的,否則也不會以魄珠做脅迫,但他這麼做又有何目的呢?
樂弦音已經這樣了,身上還能榨出什麼油水來呢?失了外家又落難的皇子,比普通人還不如,抓他的人雪上加霜,秦晉卻是雪中送炭,隻是這炭送得太莫明其妙了。
秦晉和柳侍郎走的時候隻丟下一句話,明天會來換生辰八字,讓我好好準備準備,今晚之前把聘禮先送過去。也不知這是急的什麼,明明是結婚,弄的好像投胎似的。
我推著樂弦音回了他自己的屋後,熬好藥的老劉頭也跟著進來,見我們兩個氣氛不對,極識趣地把藥放到桌上後,溜了出去,臨走時還沒忘記幫我們兩個把門帶好。
“我先扶你回榻躺一會兒吧!”
坐了這麼久,以樂弦音的身體狀況,他會很難受的,我伸手去扶他的時候,他像泥一般地軟在了輪椅裏。
“樂弦音!”我驚得直叫,連忙雙手拖住了他,知道他是毒又發作了,把他的身體緊緊地挨在我的懷中,感受到他顫成一團,卻生生地忍著,連一聲申吟都沒有發出,全迫回了胸口。一股絞痛在我的心口波動,那些關於秦晉為何而來,那些人倒底有什麼目的,便覺得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