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五休投地(2 / 2)

他連眼皮都沒有抬,隻淡淡地說:“我不渴了!”

當時那個掃興啊。

後來,經過十幾日接觸,我漸漸了解了他的一些性格後,明白了他是害羞不好意思。沒想到那個時候我會進去,被我撞到他因不便而那樣喝水已是尷尬,又怎麼會再給我表演一次呢?

隨之有一件好奇的事便忍不住要問出口了,“他們既然如此折辱你防著你,為什麼……不廢了……”我想問為什麼不廢了他的武功,反而用這麼蠢的辦法,在挑斷他四肢的筋骨後用劇毒,害得我每隔三天就要給他接筋續骨一次,疼得他死去活來的,每次一身身的汗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活活掉了一層皮般,這絕不隻是為了折磨。

“我的武功和我的身體融在了一起,廢了我的武功,我也會死,他們……不想我死吧!”

說到最後,樂弦音自己都不太確定了。他也想不清楚為什麼那些人明明可以要了他的命,卻偏偏沒有要。

這事我和他分析了好幾晚,都沒有分析出結果,隻能說敵人太狡猾,我輩還需努力啊。

“我妻子既然與你已經脫離父女關係,你便無權幹涉她的自由,更無權對她出手。”

樂弦音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暗啞,卻不難聽,很有質感。

他說話不喜歡看人,眯著眼睛,像是傲慢十足,其實接觸久了就知道他的底細了,他那是不擅於與人相處罷了。

“你……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即使我們脫離父女關係了,我也仍是他的族長,自是有權管她的。”

家事我都弄不清楚,更別說是族裏的事了,我眨著眼睛看向樂弦音,意思是他放什麼屁呢?樂弦音瞄了我一下,意思是他說得對。

按大印律,我就算是與父親斷了血緣關係,但我的族籍卻還是在原族之內的,這叫脫家不脫族,方便以後有錯什麼,連座九族一並被殺頭用的。

可謂嚴刑酷法!

“那又怎麼樣?何著族規沒有寫我不許擅自娶夫嫁人吧!”我猜哪家的族規都不會閑到這麼蛋疼的,我又沒有犯族歸,柳侍郎能奈我何。

“族規是沒有這樣說的,但你有婚約在身……”

我未等他說完,連忙搶話道:“你把我當年嫁給寧斐然的時候,怎麼沒說過有婚約啊?”

為了害怕柳侍郎再次衝過來,我仍是站在樂弦音的身後,巴著他的輪椅,我發現就算這人殘了,我在他的身後,也覺得巨有安全感。

“那時秦家賢侄重病在身,幾次病危,不願意耽誤了你的終身,才為了成全你,允你另嫁的,現在秦家賢侄病好,你也被……”許是‘被休’這兩個字說出來,他自己也不體麵,柳侍郎話到嘴邊轉成了,“你既已經和顯謹親王分開,這樁婚事重新續緣,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了,秦家賢侄不嫌你再嫁之身,願娶你做正室,這般天降的好事,你還有什麼好推脫的呢?”

柳侍郎這話說我好像是售不出去的積壓貨,而秦晉是大慈大悲的回收站,至於樂弦音……已經完全被他忽略掉了。

柳侍郎可以把樂弦音忽略掉,但樂弦音自己不會把他自己當空氣的,他那張嘴是金口,卻不是被火焊焊上的死口。

他冷哼一聲,道:“你倒是會按排,小鑫是我的妻子,文定婚書都有,以前草定的婚事豈能再提?”

對,對,說得好,我幾乎要給樂弦音鼓掌了,誰知一直沒有開口的秦晉卻在這個時候說話了,他還是笑意吟吟的模樣,“在下不介意青兒賢妹帶著樂兄嫁與在下,或是在下……嫁與青兒賢妹,兩位覺得哪個方案更好呢?”

我差點吐血,正要出言拒絕,順道譏諷他兩句,誰知他在看到我膨脹起來的表情後,迅速地補充一句說道:“在下願以魄珠做為聘禮或嫁妝。”

我衝之欲出的話,幾乎已經到了唇邊,卻被秦晉話間提到的那個‘魄珠’生生地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