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一場鬧劇之後,殷相如示意君卓無需參加測試,並邀請他直接加入“焱極”。
君卓搖頭,道:“隻是去突破等階,不會長留的。”殷相如心中自然十分失望,但也不好強求,便托囑屬下為君卓準備了一枚“實習傭兵”徽章。同時也強烈要求君卓與他們“焱極”傭兵團一起行動。
一等傭兵團——這等強大的實力,換做是誰也會心動。君卓暗道與其跟隨三等的傭兵團倒不如跟隨這一等傭兵團,或許還會有其他收獲。於是便答應了殷相如。
“兄弟叫什麼?”殷相如一問置之。
“君卓。”
殷相如繼續道:“卓弟莫非無法使用法術?”
“我現在還是零階,尚未突破。”
殷相如一時無言以對,歎道:“卓弟果真奇才也!隻是區區零階,便可將李少那等四階實力的人打的好不狼狽!”
君卓又是搖頭,“你可有突破零階的方法?”
殷相如聞言大笑一聲,“卓弟糊塗!若是想突破零階向你這樣的實力輕而易舉,隻需坐息並將全身的脈力凝聚於腹部的丹田之處。過程可能會有些許不適,實屬正常。如果成功突破,腳下便會建起一座三角陣紋,每升一階,便會多出一個渾圓銀珠。這便是階珠魂氣,當階珠達到置頂七階,便會融為虛無魂氣,成功後便會踏上真正的成神之路第一步。但是——成神之路,向下行去,何其難也!”
殷相如眼露滄桑,深邃的褐瞳倒映遠古的悲歌:亙遠黃沙,滔天怒雷,屍骨成山,血流成河,前人之祖用生命的終結詮釋神的無望。何為生?何為死?成神之後,何謂生死?!道空極盡,神——又在何方?!
君卓望著殷相如悲戚的目光,心中長歎,正欲離開,手腕卻被身後之人輕輕握住,君卓皺眉,他還真是不習慣與他人的身體碰觸。殷相如轉眼又是一笑,麵容更顯俊朗陽剛。“卓弟不如與我一同回”焱極“總部待上幾日,傭兵團正好新接下一個任務,護送國相三夫人前往風斂城。正好你也可以趁這幾日突破零階,路上也好自保。”即使無法自保也有我護你,殷相如心裏暗自補了一句。
君卓聽罷也覺有理,她此刻急需突破便應了下來。商好後,二人便與部分“焱極”傭兵團的成員離開了喧鬧的工會大樓。
竹林搖曳,淡雲低伏。春雨過後的新番泥土氣息令人格外神清氣爽。竹林後的一間簡致小屋內,一個宛若謫仙,又似玉妖的芳華男子正端坐在床榻上,額間微有細汗析出,紅唇微抿,似在經曆什麼劇痛。
君卓此刻正在盯著自己丹田處的氤氳之氣,全身的骨骼正在重鑄,按理說突破零階應當是十分簡易之事,而此刻她所經受的換骨之痛遠遠超過極限。
又是片刻,君卓長籲出一口氣。身下漸漸幻化出一道菱形陣紋,五顆銀珠順序而列,光彩奪目,銀珠周身淡氣盤環,虛實相生。君卓心中大喜,沒想到一次突破竟然直跨五階!接受換骨洗禮!想那李少也不過四階,如今的自己略勝一籌!
將身旁的冰玉鬼臉麵具戴到臉上,瞬步消失在了屋內。屋外,一個身著鵝黃裙衫,眉眼如杏的稚齡少女正在君卓的門前托著尖尖的下顎皺著眉頭,模樣煞是可愛。突然,感覺身前立了一道黑影,女孩抬頭,欣喜的大叫一聲,“卓哥哥!卓哥哥出來了!”女孩喜笑盈盈的攀住君卓的左臂,渾然沒有察覺到旁邊人的一瞬僵硬。
不到片刻,一個英俊男子亦是滿臉欣喜的出現在二人身前,待瞥到君卓身旁的女孩時,眸中閃過一絲無奈,道:“可卿,不許頑皮。”那女孩也不惱,反倒衝著他吐舌做了一個鬼臉,嬌嗔道:“四哥還是這麼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