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蔚然十分暴躁地接過紙巾,臉色極其難看,似乎有人欠了他五百萬一樣。
秘書恨不得立刻腳底抹油逃離,她還從來沒見過這樣臉色陰沉的總裁,即使往日被程昱刺激得不行,總裁也依然是隔天就好了。
可是這次距離總裁正常的日子,已經是第四天了。
“行了行了,下去吧。”景蔚然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現在眼前有一隻蒼蠅他都嫌煩,更何況是一個大活人杵在麵前。
即使這個秘書長得很正點,往往是他在辦公室時,來感覺了解決生理需要,現在他卻隻覺得異常的煩躁。
秘書有如得了特赦令,連忙腳踩高跟鞋跑了出去。
“喲,帥到掉渣的大總裁,怎麼擺出這麼一副鬼樣子?”程昱不請自來,語氣裏帶著滿滿的戲謔,臉上的表情也十分欠扁。“掉渣”這兩個字還是跟芷萱那丫頭學得,蠻好用的,至少諷刺人夠格了。
他翹著二郎腿,就像進入自己的臥室一般隨意。還順手點了一根煙,仰起頭自顧自地噴雲吐霧。
景蔚然瞥了一眼沙發上囂張的某人,再次低下頭去翻閱著手中的文件,決定完全忽視他。
“你怎麼把寶貝小蜜給氣跑了?是不是剛才下手太重,弄疼了人家?”程昱哪會輕易放過他,嘿嘿傻笑著繼續刺激。
景蔚然握著筆的手微微緊了緊,總算從文件中抬起頭來,瞪了他一眼。
“你別得寸進尺啊,我心情不好。”他索性扔掉手中的比,咚咚地敲著桌麵,眉頭緊蹙。
“哎,心情不好就該找女人嘛,要不要找你那可愛而又遭人恨的小嬌妻陪你說說話,甚至是洗洗澡啊?”程昱絲毫不顧及景蔚然越來越黑的臉色,相反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放聲大笑。
程大公子當然沒有這麼悠閑,沒事就往景蔚然的辦公室跑,但是為了奚落好友的狼狽,他可寧願冒著被老爹抓包挨罵的風險,也絕對不能錯過。
想起那天興衝衝去景蔚然的別墅,準備捉雙在床的時候,偏偏莫靜語已經穿戴整齊下來了,而且全身沒有一絲紅痕或者不適感,就連走路的姿勢都很正常,根本就沒有昨晚歡愛過的痕跡。
他還正納悶著景蔚然這頭狼轉性了,能夠放過這如花般的小嬌妻。沒想到樓上就傳來管家的驚呼聲,等到他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去的時候,他看到了這一生景蔚然最狼狽的模樣。
往日風流倜儻一表人才的景蔚然,竟然就這樣脫得精光躺在浴缸裏,雙眼通紅,看他那副模樣是根本起不來了。
為此當管家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又請來了醫生,才將景蔚然從浴缸裏拖出來。為此程昱十分沒良心的笑了,並且每天鍥而不舍地來辦公室嘲笑景蔚然。
“去死,別跟我提那個女人,否則我要你好看!”景蔚然一聽到“小嬌妻”這三個字,渾身如炸了毛的獅子。
他猛地將手中的文件扔了出去,砸到程昱的懷裏,緊蹙的眉頭,呼吸也跟著加重,顯然是踩中了他的禁區。
“哎,兄弟,我真羨慕你。”程昱將文件隨手扔到沙發上,站起身來走到景蔚然的麵前。
景蔚然挑著眉頭,看著眼前笑得如偷腥的貓一般的男人,心裏突突地跳著。
“有個這麼聰明伶俐的小嬌妻,還想著用防水的膠死死地粘住你,其實她的本意一定不是這樣,她最想要的應該是粘住你的心。”程昱俯下身,對上景蔚然的眸。
伸出修長的手指,繞過領帶大大咧咧地戳了戳景蔚然的胸口,一副挑逗至極的模樣,甚至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程昱,你他媽的少給我裝純情少女,莫靜語那個女人我遲早會要她後悔!”景蔚然怒了,青筋都爆了出來,不由得吐出了髒口。
他一下子站了起來,順勢將傾身上前的程昱推開,整理了一下胸前的領帶。
“程昱,你個變態,有時候惡心的我都想親自操刀閹了你。”景蔚然實在是受不了程昱偶爾的突襲。
“哎,還不是芷大千金,說我不夠理解別人的心態,要好好關心身邊的人。小丫頭鬧起來的話,可真是比漲勢最好的股票還歡騰。”程昱總算是回歸了正常,嘴角挑起一抹無奈的笑容,隻要一提起她,腦海裏就晃過芷萱那張明媚的笑臉。
兩人沒再繼續說什麼,隻是一前一後出了辦公室,到了該吃午飯的時間了。
而在一間敞亮的畫室裏,莫靜語撐著下巴,靜靜地看著眼前正在認真作畫的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