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程昱總算把芷萱這座瘟神給請了出來,隻是本該戴著酷酷眼鏡的他,卻是無奈的扯著嘴。
身後不安分的女子,臉上倒是架著一副黑色的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明明很可愛的線條,配上略微硬朗的墨鏡,倒顯得不倫不類。
芷萱卻是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墨鏡她當然有,隻是大冬天還戴著的人著實少見,難免好奇心四起。
見到程昱也掏出墨鏡,她自然就搶了過來,對著車裏的莫靜語豎了個“耶”的手型,就被程昱拽進了後麵的那輛車裏。
“去聖服。”從嘴裏吐出三個字,景蔚然就斜歪在後座上,幾乎占據了一大半的位置,將女子擠到了拐角處。
車子緩緩而行,莫靜語看著撇了一眼身邊毫無形象的男子,心底鄙視了他千萬次,最終還是又擠出一點位置給他,好少女不和沒品的大叔鬥。
“蜜月旅行想去哪裏?”景蔚然似乎想和她說話,語氣淡淡的,墨鏡遮住半張臉,看不清表情。
莫靜語掃視了他一眼,心底又是一陣憤恨,再次想起自己那被爹坑的下半生。
“去哪兒都行嗎?”女子抬起眼眸,琥珀色的眼眸裏,蘊藏了一絲霧氣,好似非常期待的模樣。
“嗯,時間雖然不多,但是畢竟是毀了你的家家酒,就當做是補償好了。”微微點了點頭,卻絲毫不見他動一下,依然是仰在後座上,一副大爺的模樣。
還是一貫欠扁的語氣作風,家家酒,在他的眼裏,的確所謂的婚禮就是一場演給別人看的家家酒而已,睡過那麼多女人,女人還不都是一個樣?有些嘲諷的扯了扯嘴角。
女子沒有急著回答,聽到這番話之後,漸漸的收攏雙拳,很想就這麼去扁他一頓,但是就自己這副風一吹就倒的模樣,還是省省吧,多回家吃二兩飯。
“那未來老公,我們去地獄吧。”幽幽響起的聲音,夾雜著些許的漫不經心,卻是透著幾絲咬牙切齒,極度矛盾的意境,她既不想讓他看扁,所以才裝的一臉無所謂,可是又完全的被他刺激到了,無奈還是壓不住心底地火氣,就變成現在這樣些許怪異的語氣。
蘇亦的手一頓,車子猛然一顛,從來都是刻板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變化,微微抬頭看著後座的兩個人,最終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專注的開車。
景蔚然先是沒有太大的反應,後來總算是抬起頭,將墨鏡微微下拉,露出那一雙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她看,嘴角微揚,一副審視的意味。
莫靜語被他盯的有些不舒服,不自然的縮了縮脖子,本來隻是被他氣糊塗了,才隨口甩出這麼一句,要是真的讓她去自殺,不是便宜了這個男人了嘛。自己還不到二十歲,他都二十六了,一看吃虧的就是自己。
平時都隻稱呼他為景先生,現在倒是叫起了未來老公,難免會有的錯愕,不自然的輕咳出聲,瞪了他一眼,撇過頭去看著窗外的風景,也不再理他。
“地獄裏不收我這樣的帥鬼,倒是你——”景蔚然悄然一笑,看著女子,四下打量著,好似把她看了個通透,話卻隻說了一半。
“長得蠻藝術的,可以接替鬼差的工作。”景蔚然將墨鏡重新戴好,複又躺回去,享受的樣子更像是即將要度假的少爺,連理都不再理她。
莫靜語當時就呈石化狀態,心底的怒氣蹭蹭的漲,可是看著某男子連甩都不甩自己,滿腔的怒火就這麼窩在心底,剛剛還抖得牙齒打顫,現在是被氣得渾身冒汗。
“吱吱——”車後座傳來極其刺耳的聲音,蘇亦一陣驚訝,抬頭看了看窗鏡,抿著唇淡淡的一笑。
女子正發泄般的用指甲抓著座椅上的表皮,絲毫不顧及這車的巨額價值,眼睛泛紅,完全是盛著滿滿的怒氣,讓人感到無比壓抑的氣場。
但是身邊的景大爺,依然是一臉的風輕雲淡,在如此狹窄的空間,將他的不羈精神發揮到底,悠閑的翹著二郎腿。
“亦,把音樂打開吧,省得莫小姐這麼沒有節奏感。”淡淡的開口,隨著開關的聲音,美妙舒緩的音樂聲已經悠然的響起,漸漸遮住了那有些不和諧的噪音。
莫靜語一扭頭,噴火的大眼瞪著他,可是男子卻還是毫無反應,最終她還是決定放棄,和這個沒心沒肺的老男人抗爭,在目前是沒有勝算的,將手交叉於胸前,臉一撇不看他,歪在後座的靠背上假寐。
車內恢複安靜,隻有清新的音樂緩緩響起,淡淡的劃過車內,女子輕呼出一口氣,好似剛才的煩躁也平息了,心境漸漸變得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