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芷心中不禁大罵,坑人的念真倒是我佛慈悲了,自己和輕塵說不定要搭上性命,僥幸奪回舍利,也要搭上五年時光。做了善事都是佛祖和念真的功勞,自己二人卻是出力不討好。
說話間天光大亮,已經有上香的信徒陸續過來,掌櫃的也和幾個人相伴走近。
眾人路上已經遇到了出寺回家的人,聽聞神牛寺僧人已被全部誅殺,有人還不能接受,指著輕塵和苑芷說他們亂殺佛爺,不得好死之類的咒罵,讓他倆見識了什麼叫冥頑不靈。
由著掌櫃的和原本佛恩寺的僧眾對眾人解釋,更換匾額等瑣事,輕塵二人也不過問。
“貧僧就在佛恩寺靜待二位道長消息了。”念真實力低微,又不能施展法力,跟輕塵二人前去拿回舍利根本不可行。輕塵聽他如此說,也唯有點頭答應,讓他靜待自己回來。
輕塵情知苑芷不願意自己把她留下,他也不想苑芷一個人待在望花鎮,這次都沒提讓苑芷留下的話,苑芷頗洋洋得意的看著輕塵。
神牛寺總廟距離佛恩寺五千裏,與靈山方向相反,輕塵和苑芷隱身飛行,不過大半天,已經來到了總廟外圍。天色已黑,二人就尋了個無人空山,將就著過了一夜。
輕塵無時無刻不在吸收靈髓和元氣,即便趕路也不耽誤修煉,苑芷則修煉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他們來到了總廟山下。遠遠望去,總廟建在一座青山之頂,占地近百畝,寬闊的青石台階從山腳一直鋪到廟門口,萬級台階蜿蜒而上,仿若一條青龍盤玉柱。廟內房屋高大巍峨,紅漆碧瓦,盡顯佛家氣派。
輕塵和苑芷在山腳下裝作進香的人,聽著周圍人的言語,根本沒人提起佛祖舍利的事情,這也在意料之中,神牛寺新得了舍利,畢竟是搶奪而來,不會大張旗鼓的宣傳。
輕塵二人隨香客們進廟繞了一圈,將廟內情形一一記在心中,思量著對策。總廟是什麼實力,他們一無所知,不敢貿然采取行動。
拉著苑芷,二人下了山,直奔最近的一處大鎮,叫做溪東鎮,鎮外有一條溪水從神牛寺山中流下,繞鎮半周而去,故而得名溪東鎮。
鎮內僧道皆有,人流稠密,善男信女多手持佛珠,與望花鎮大致相仿,隻是牲畜都被約束在欄內,比望花鎮清潔整齊得多了。
打探消息無疑在酒樓茶肆最為方便快捷,他倆選了一個比較繁華客多的酒樓,挨著一大桌客人坐了下來,隻聽他們閑聊。這一桌客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衣著光鮮,看著就是進香回來的一家人。
“若說這神牛寺,佛祖顯靈十分靈驗,上次聽孫掌櫃的說,他家兒媳久婚未孕,到這神牛寺進香一百兩,停留一夜吃齋禮佛,回去不久就有孕了,轉年生了個大胖小子。”一個奶媽模樣的老婦,正口若懸河的說著。
輕塵來自地球,對於神佛顯靈的事情有一種天生的抗拒心理,自己修煉後,便明白所謂的顯靈,都是有修為的人從中做法而已。比如這讓久婚未孕的女子懷胎,那是隻要有些修為的修士就可以做到的。聽這奶媽如此說,那孫掌櫃兒子頭上不免綠油油的戴了個帽子。
“神牛寺高僧佛法精深,菩薩心腸,那也是不必說的了,我們且不要談論才是,不免衝撞了佛祖,徒惹禍端。”老夫人畢竟老成持重,打斷了奶媽的話,不許眾人在酒樓之內討論。眾人隻好閉口不談,轉而討論一些風情見聞之類的。
苑芷已經點了牛肉魚肉等精美小菜,好不容易有機會解解口腹之欲,吃得眉花眼笑,幾小口桂花釀下肚,小臉變得緋紅起來,愈顯得花枝嬌豔。
“這位老丈,輕塵有禮,在下想打聽一下神牛寺的靈驗與否,還請老丈賜教。”輕塵在旁聽了一會,見這家人盡說些家長裏短的事情,不再提神牛寺,眼睛一轉,計上心來,隨即離座朝一位老者作了個揖,口中唱諾請教。
那老者應該是個管家一類的,陪著女眷出來進香,衣著講究,氣度不凡,這家人明顯是大富大貴之家,舉止之間很有修養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