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三元一番話,叫東邊那些屋子裏等著看熱鬧的人都是一陣無語,哭哭啼啼不像女人,那像什麼?女人,不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代名詞嗎?

虞美人幾乎氣憋過去,這個凡人女子怎麼反應這麼奇怪,她計劃好的說辭一句沒說出來,設計好的手段也沒用上,就被她一招給打亂了,如果依她以前的脾氣,早就翻臉,但想起西華帝君那無情的麵容,她又一陣心悸,隻能接過易三元拿出的衣服,忍氣吞聲躲到屋子裏去換洗。

竟然是件低劣的火茱萸法衣,這種衣服是她穿的嗎?就連她身邊的侍女,都穿得比這個好。

虞美人滿腹怨氣,忍了又忍,才換上了火茱萸法衣,洗了臉,梳了發,用一根絲帶將散亂的長發綁好,想了想,又有臉上拍了點白粉,唇不抹紅,裝出一副容顏慘淡的模樣,可是眉梢眼角流露出的萬千風情,卻又使她看上去無限魅惑,不但不減她的顏色,反而讓她更添了幾分柔弱無助的氣質。

除了四海龍君那個木頭疙瘩,天下有哪個男人能不為她動心?

虞美人自傲地挺了挺豐腴的胸部,旋即調整表情,重新以一副泫然欲泣的姿態出現在易三元的麵前。

龍玄皓正在易三元跟前拚命打預防針,唯恐她要誤會什麼,易三元原還是笑著看他著急,等到虞美人一出來,她的臉色頓時就冷了下去。

果然是個少見的美人,不施脂粉,麗質天成,尤其是那種柔弱無助的氣質,再配上萬種風情,連她都覺得有些動心,何況是男人。

龍玄皓這家夥真的沒對虞美人動過念頭?

“易姑娘,賤妾已悔過了,求您向龍君求個情,讓賤妾回來吧。賤妾乃薄命女子,獨自一人在外,這些年受盡欺淩,苦不堪言,易姑娘,同為女人,您就可憐可憐賤妾吧,賤妾情願給您當牛做馬,端茶倒水,鋪床疊被……”

龍玄皓冷哼一聲,道:“你不是成西華那個人妖的虞姬了嗎?說什麼受盡欺淩,騙誰呢?就算是有人欺負你,你找西華去,跑到我這裏討什麼嫌。”

這話怎麼聽著不對勁,酸味很大啊。易三元冷眼旁觀,她不知道以前發生過什麼,肚子裏更加狐疑,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頓時就眯了起來,寒光閃爍。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說錯話了的龍玄皓卻得意洋洋,虞美人突然出現,肯定沒懷好意,他戳穿她已經成了別人的女人,這下子易三元就不會懷疑他跟虞美人之間有什麼關係了吧。

虞美人卻是暗自高興,木頭疙瘩就是木頭疙瘩,根本就不懂女人的心思,連話都不會說,卻正好讓她利用。

於是臉色一變,她掩麵抽泣,道:“龍君啊,賤妾那時隻是氣您不懂賤妾的心思,故意跟西華帝君一起氣您的,賤妾也不知道西華帝君接近賤妾,竟是要賤妾下毒害您,待賤妾知道實情時,大錯已鑄,賤妾原想跟西華帝君拚命,隻是修為低淺,有心無力,這些年賤妾悔之莫及,無數次午夜夢回,都想起當年龍君對賤妾的好,如春風化雨,暖人身心,賤妾慚愧啊……前些時日聽聞龍君回歸龍庭,賤妾喜不自甚,想從西華帝君手上偷得混元金液,為龍君解去降龍草之毒,不料竟被西華帝君查覺,派了天官追殺賤妾,賤妾無奈,這才隻能來求龍君庇護。龍君,看在往日賤妾與您親密無間的情分上,您就救救賤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