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不就是在裏麵?”
蘇綻挑挑眉毛,笑道:“總不能說你不是修家的人,或者說你不是男人吧?”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嗎?”
修丞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這樣一句沒輕沒重的玩笑話,似乎一下子將兩個人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話音未落蘇綻就後悔了自己的口不擇言,果然還是沒心沒肺慣了,竟然說出這麼一句不過腦子的話來。
修丞謹倒是很高興,言談間也隨意了不少。
被修三少這樣察言觀色的伺候著,蘇綻就算是再大的決心也難免會有所動搖。
她做不到拒人於千裏之外,還是習慣性的對她的三哥露出笑臉。
看著她真心實意的笑容,壓在修丞謹心裏頭的那塊石頭瞬間輕了許多。
修丞謹出門了,門沒有鎖,就這樣大大咧咧的,好像是不怕她逃跑似的。
可是又怎麼可能呢,蘇綻站在窗戶跟前往下看,樓下好多可疑的身影在小區裏晃蕩。剛才送修丞謹出門的時候,竟然在樓道裏看到了兩個打掃衛生的清潔工,還是男的。
果然啊,一派平靜下麵掩蓋不住的還是那份防備與多疑。
蘇未晞正乖乖地坐在沙發上喝魚湯。
小孩子成功的演繹了“口嫌體正直”的另一種版本,明明嫌棄他親爹嫌棄的不行,卻還是抵抗不住食物的誘河蟹惑,剛才餐桌上就沒少吃,現在魚湯喝了一碗,又在那舔嘴唇。
蘇綻看著兒子的饞貓樣,哭笑不得:“蘇未晞,你告訴我,要是你爸爸天天哥你做這麼好吃的飯菜,你就不走了嗎?”
“不,我還要上學呢,我要和媽媽回家。”
小孩態度堅決,表示自己不是幾塊排骨,一碗魚湯就能誘河蟹惑住的。
“家裏的橙子還在等著咱們呢。”
蘇綻點點頭:“是啊,家裏的橙子還在等著咱們。”
手機已經沒電了,蘇綻不抱希望看了一眼電話,電話線被拔了。
其實就算是電話線沒拔又能怎麼樣,誰能保證修丞謹不會監聽電話。
外麵的窗戶早已經上了防盜欄。
正門可以出去,不過蘇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到樓下。
而且,恐怕自己隻要現在一走出這間屋子,還沒走遠的修丞謹就會立刻折返。
蘇綻摸了摸貼身放著的證件,這可是要命的東西,之前就算是洗澡,她都沒有將藏在身上的身份證露出來,至於手機,自己就那麼拿進浴河蟹室,修丞謹也沒好意思去翻。
屋子裏雖然一直有人住,可是,卻冷清得很。
當初兩個人住在這裏的時候就沒有養什麼動物植物的,因為誰也不有那個時間照顧這些東西。
可是,那個時候,蘇綻並不覺得冷清,哪怕就算是修丞謹不回來,隻有自己一個人,也隻是有一種安靜寧和的感覺。
蘇綻不懂得這份冷清是從何處得來的,隻是在每一件熟悉的擺設裏仿佛看到了修丞謹孤獨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