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總想著他們,可又時時刻刻會想起他們,這樣的感覺明明糟透了,心裏又會覺得安慰。
獨在異鄉,心裏有可以思念的人,其實也是一種幸福吧。
總比上輩子連思念都不敢要強多了。
一隻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打斷了她的發呆。
她回過神來,隻看到那個片警做賊心虛一樣將手放在身後。
紅著臉看她。
蘇綻不好意思的跟兩個人道了歉。說了一些注意事項,提到橙子還沒學會自理大小河蟹便,她略有些窘迫。
還從來沒有給不熟悉的人增添過這樣的麻煩。
找賀鶴舞幫忙那次不算,她知道那個人的底細,也知道對方知道是她一定不會拒絕,才敢上門去找人的。
嗯,又多想了。
怎麼總會忍不住呢。
在和人說話的時候發呆,其實是件很不禮貌的事情。
蘇綻收斂心思,盡量不讓自己發呆。
“你別擔心,要是他們家沒時間照顧,我也可以的。”
原來不是一直口吃,蘇綻眨眨眼睛,跟羅大媽一家都不好意思開口,這個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她怎麼好意思麻煩人家。
她隻當人家是客氣,自然也客客氣氣的謝回去。
再次對著人家道了謝。拎上打包好的行李蘇綻下了樓。
羅大河蟹爺和羅大媽都在小賣部裏,蘇綻看到他們,這回到是不好意思不和人家打招呼了,客客氣氣的打了一聲招呼,騎上自行車離開。
羅大媽看著她的背影和老伴感歎:“看看喲,小姑娘笑的多乖,你說那當爹的怎麼就能狠心把人拋下呢?”
“行了行了,這樣的話你每次提到人家都會念叨兩遍,你不覺得煩啊。”
“那她從前也是沒有笑過麼。”
羅大河蟹爺撇撇嘴,表示懶得和她說話。
修芳洲再次有驚無險,隻是這一次醒的比上次還要慢。
修丞謹全程守著,根本不在乎別人都說些什麼。
修芳洲醒了,握著修丞謹的手說道:“你要是不想讓我再進手術室,就不要再在我的麵前提起蘇綻。”
修丞謹默默無言的看著他,眼中帶著哀求。、
修芳洲緩緩地搖搖頭,拒絕他的眼神。
他逼視著修丞謹,手摁在自己身上插著的管子上,用自己的生命威脅著這個他一直最疼愛的孩子。
“我可以向你保證,蘇綻過得很好,衣食無憂。”
這樣的一番話,算是給修丞謹一個定心丸。
然而就算是這樣,對修丞謹來說,依然不夠,他要的不隻隻是蘇綻的衣食無憂。
良久,修丞謹才含河蟹著淚點頭:“我不會再提她了。”
他不能再看著白發蒼蒼的爺爺再進手術室了。
可是,讓他就這樣放棄蘇綻,他又怎麼會甘心。
從醫院裏出來,從來不會買醉的修丞謹買了兩提啤酒坐到老街新建的樓房天台,喝的爛醉如泥。
醒來的時候,眼睛裏有兩行清淚,身邊守著一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