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要什麼解釋,他關著我女兒,瞞著我們,還用鎖鏈子拴著她,這是不是你說的,這是不是事實?事實都擺在眼前,我還要特娘屁的解釋!真的等來他的解釋,恐怕我閨女早就被他啃得連渣都不剩了,再說了,他的解釋能相信麼?那小子的嘴裏麵有一句真話麼?”
蘇建國可能是把一輩子的口才都用在這一次上了,竟然說的修清岷一時啞口無言。
曲如眉責怪的看著修清岷:“你和他說這個幹什麼?”
“我……”
“為什麼不能和我說,那個被關著被鎖著的難道不是我女兒麼?他姓修的都已經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了,憑什麼我連知道的權利都沒有?”
蘇建國打斷了修清岷的說話,伸手就去掰開抱在自己腰上的手,他是工人出身,幹的都是體力活,哪怕是現在已經當上了小領導,還是幹在一眾小年輕的前麵,力氣哪裏是修清岷這樣的文弱書生可以比的。
曲如眉被他說的黑了臉,對修清岷說道:“放開他,讓他去,我倒是真想看看,他到底能做出什麼事情來,是不是真的能拿著刀把人給砍了,再說了,這大半夜的,你要鬧到哪去?你知道修丞謹在哪麼?”
“我,我讓他跟著我去。”
蘇建國一指修清岷:“他肯定知道。”
蘇綻無奈的走了過去,握住了蘇建國的手上菜刀的刀背。
“爸,這麼晚了,咱不鬧了好麼,這事鬧開了,也隻是對我不好,您想想。”
“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蘇建國看這女兒削瘦的臉頰,怒火裏夾雜著心疼,氣勢就弱了下來。
“他都把你欺負成這樣了,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呢?”
“那您要怎麼樣,找上門去,和他理論,鬧得天下皆知,鬧得全世界人都知道我蘇綻被他關起來了,讓所有人來揣度他究竟都對我做了些什麼嗎?”
曲如眉的眼神暗了一下,想到自己之前就是這麼詢問女兒的,是不是也被女兒歸納到揣度的那些人裏。
蘇綻注意到母親的神色,現在卻顧不上安撫母親,隻能讓父親先改變主意,其餘的以後再說。
還好,蘇建國的態度鬆軟了,蘇綻趁機將菜刀搶了下來,放回了廚房。
修清岷極力安撫著,蘇建國仍然是憤怒難消,時不時地看蘇綻一眼,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麼。
蘇綻從廚房出來,靠著窗台,看著三個大人發呆。
明明她才是當事人,受害者,她現在卻要站在這裏解決問題。
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無論她說什麼,都是在為修丞謹開脫罪名,她在心裏反反複複問了自己幾次,要不要給他開脫,都發現,這是一個非常違心的答案。
窗外夜空如洗,朗星明月,屋內卻是一片陰霾。
蘇綻實在是受不住這壓抑的氣氛,轉頭看向窗外,卻忽然看到小區的角落裏停著一輛熟悉的車,一個高大的身影正仰著頭站在那裏,手中的煙頭時明時暗,清白的月光下那道身影看起來格外的孤單,再看到她之後,那個人立刻扔掉了煙,站直了身子,向前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