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綻無從分辨他的喜怒,隻能從憤怒的修清岷,幸災樂禍的修丞耘的臉上看得出他應該不好過。
蘇綻又不由得暗恨自己沒出息,這個時候他是高興也好還是不高興也好,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她是要恢複自由了。
以後,這個破房子,破鎖鏈子,再也困不住她了。
他向樓上走來,可還沒等到他走到樓上,曲如眉已經走了過去,兩個人在樓梯上相遇,她一個巴掌毫不留情的甩向了他。
修丞謹的臉被打的歪向一邊,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包括站在旁邊的林秋婷。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修丞謹挨打。
顯然這一巴掌並不能讓曲如眉消氣,她仍然怒不可遏。
指著修丞謹的鼻子罵道:“你個混賬東西,我真是看錯了你!”
她實在是不擅長罵人,能罵出這麼兩句話來,已經是極限了。
修丞謹製止了要上來的保鏢。
目光徑自越過她落在蘇綻的臉上。
蘇綻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麼,隻是覺得他的臉色很不好看,隻是一天一河蟹夜的時間,倒好像已經許久沒見了的模樣。
那雙眼睛幽深似海,好像藏著無數的驚濤駭浪。
他是自作自受,當初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就應該考慮到後果,現在做出這副樣子來給誰看。
明明就在昨天,還在這裏一副誌在必得的模樣,現在擺出一副可憐相,誰要可憐他啊,要說真的可憐,也是她自己好麼?
蘇綻低下了頭,避開了那道目光,不肯去看他。
她可不是和他心意相通的愛人。更不會在眾人麵前幫他掩飾什麼。
所以沒有注意到,在她低下頭的那一刻,修丞謹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修丞謹看著曲如眉,對她說道:“三嬸,對不起。”
“我對不起您對我的恩情,但是如果時光倒流,再給我一個機會,我還是會這麼做的。”
“你……”
曲如眉氣得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用手指著他的鼻子,簡直像是第一天認識這個人一樣。
“還說什麼,老爺子不是醒過來了麼,這件事就應該讓老爺子來裁決,看看這就是他委以重任的孫子,心裏一直中意的繼承人,究竟都做了些什麼事情。”
林秋婷提醒著曲如眉。
曲如眉瞪著修丞謹:“還不把鎖鏈解開?”
修丞謹巋然不動:“三嬸,蘇綻正在養病,等她身體養好了,我自然會讓她走。”
“養病?哈哈哈哈……”曲如眉像是聽到了多好聽的笑話一樣,拉著林秋婷走到蘇綻跟前,不顧蘇綻的抗拒抖落著那根鎖鏈給她看:“他說讓蘇綻留在這裏養病,這是養病啊,還是養狗啊?我怎麼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養病的人?”
“修丞謹,你糊弄鬼呢?你們家養病就都是這麼養的麼?”
她怒道:“我也讓你這麼養病試試,你願意麼?這是一個人大活人,不是你養的小貓小狗,就算是貓狗也不可能這麼養著吧?我真是瞎了眼,當初還那麼相信你,拿著你給我的資料,千裏迢迢的去找蘇綻。卻從來沒有想過,我女兒就被我最信任的孩子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