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身影聽到她的話,有一瞬間的僵硬,蘇綻恍惚間隻看得到了那個人的猶疑。
她的雙手無力的垂了下來,就在她幾乎以為自己已經被全世界都放棄了的時候,那個人俯下了身子,緊接著,蘇綻就感覺自己騰空而起,無力的哼了一聲,伸出雙手,環住了那個人的脖子。
昏昏沉沉的她,還不忘記給自己找一個最舒服的姿勢。
將頭埋在了那個人的肩膀上,聞了聞熟悉的味道,安心的陷入了夢想。
修丞謹抱著人從酒吧裏出來,門外守著的保鏢頭子連忙跑了過來,伸手就要接過他懷中的負擔,被他拒絕了。
他抱著人坐進汽車裏,就算是這樣,他還想著護著她的頭不被車門撞到。
坐好了之後,立刻將人護在懷裏。
目光落在蘇綻的臉上,晦暗不明。
保鏢頭子立刻坐到前排,也不敢多看後麵一眼,連忙問道:“三少,去哪?”
“直升機準備好了麼?”
“準備好了!”
“機場。”
修丞謹扔出這麼兩個字,就陷入了沉默當中。
瞬間安靜的空氣總是讓人覺得冷凝恐怖。
就算是最得信任的保鏢頭子也不敢多問。
開著車風馳電摯一般向機場開去,一刻都不敢耽擱。
中間陳飛邈有打電話過來,旁敲側擊的詢問修丞謹他還好麼。
他看著懷中睡得香甜的女孩,淡淡的說道:“挺好的。”
那頭不相信,生硬的找著借口想要和他見上一麵。
他手指摩挲著女孩柔軟的嘴唇,拒絕道:“不行,M國那邊有點急事要去處理,現在正在去機場的路上。”
“現在?”電話裏傳來陳飛邈驚訝的聲音:“很急麼?非要現在就去,你今天……”
“必須現在就去,至於我,我很好,我當然不會讓自己難過。”
女孩躺的不舒服,雙河蟹腿來回的動,修丞謹看出症結所在,幫她脫掉了腳上的鞋,動作很溫柔,可是,眼神卻透露出一種可怕的殘忍。
“那你要去多久?”電話裏的陳飛邈沒有聽出來他話中的玄機,想起他手上的傷和今天的情況,始終還是不能放心,容頤在旁邊也是憂心忡忡的樣子,他們兩個追出來的時候,修丞謹就已經不見了,一直也沒找著人,一開始還覺得應該給他時間,哪知道他去而複返,又回到了酒吧。
他們以為應該讓他獨處一陣冷靜下來,可還是越想越不放心,沒想到打個電話竟然得到的是他忽然要出國的消息。
“一個星期左右吧。”
修丞謹掛斷了電話,也掛斷了電話那頭容頤準備好的一堆大道理。
冷冷的勾起嘴角,低聲問道:“兩個蠢貨,寶貝,其實他們錯了,他們要擔心的不是我,而是你,你說是麼?”
睡夢中的人沒有回答,隻是皺緊了眉頭,似乎是正在經曆著什麼痛苦的事情。
他冷冷的看著,不願意去想她是不是因為告白失敗而傷心,也不願意安慰為別的男人而傷心的她。
飛機已經準備好了,隨行人員早已就緒,他抱著人上了飛機,不知道是真的徹底被酒精麻痹了,還是哭得太累了,蘇綻一直沒有醒過來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