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個騎著自行車陪著自己環城一日遊的少女,心裏就像是吃了蜜糖一樣,甜絲絲的,其實他並不喜歡吃甜的東西。
隻是這甜蜜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眼中的蘇綻,熱情,開朗,仗義,聰明,上進,毫無保留的對他好,可是,有時候又像是並不是在對他好,隻是在透過他看著某個人一樣。
會常常看著他發呆,他不能自信的認為對方是看著自己這張臉入迷了,畢竟等她回神的時候又若無其事。
牧劍飛覺得自己可能是想錯了,可是陶胭那些似是而非的話偶爾卻會冒出來。沒有達到當頭棒喝的力度,卻總會讓他有片刻的冷靜。
想起蘇綻所做過的事情,挨的那一刀,進的醫院,牧劍飛講這些莫名其妙的念頭壓下去,想太多了,十三歲的人,怎麼可能活得像是電視劇裏受過感情傷害的女主角一樣。
太不可思議了。
他將球鞋擦拭幹淨,重新放回了鞋盒子裏,如果不是重要的場合,他應該不會穿了。
早上從牧振平那裏拿來的錢還剩十多塊,自己兜裏也還有點錢,足夠去買一雙普通價位的球鞋了。
不圖意穿著多舒服,款式多漂亮,穿出去多有麵子,隻是能讓他將今天收到的禮物珍藏起來。
牧振平還在打著台燈看書。
他側過頭去,看著戴著眼鏡看得無比認真的父親,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些書就能夠讓他廢寢忘食,想起前幾天翻到《笑傲江湖》裏嶽不群說祖千秋的一個成語,玩物喪誌。
他想不明白,他老子這樣和玩物喪誌有什麼區別。
修丞謹言出必行,說是初二來接她,一早上,蘇綻還沒吃早餐,她的三哥就找上了門。
門鈴響了,連素梅正在廚房裏做飯,蘇建國準備去鄉下要帶的禮物,隻能蘇綻去開門。
她早上繞著小區跑了一圈,這個時候正在洗臉,蘇建國叫她開門,她草草的擦了一把臉,就連忙跑了出去。
門開了,穿著黑色毛呢大衣的修丞謹站在門外,圍著那條白色的圍巾。手上拎著東西,看見她臉上沒擦淨的水痕皺緊了眉頭。
蘇綻早就習慣了他的冷口冷麵,也不在意,將人讓進屋子裏來,還在抱怨著:“這麼早?”
“嗯!”
修三少進來了,和蘇建國打了招呼,鄭而重之的給人拜了年,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子上。
蘇建國看著這些東西,連忙推辭,連素梅卻已經從廚房裏走了出來,一邊抱怨著修丞謹太客氣,一邊奓著膽子將東西拿進了臥室。
蘇建國連連給她使眼色,被她視而不見。
又不好在大過年的和人吵架,隻能隨她去了。轉而認真謝過修丞謹。
修丞謹勾著唇角說他客氣,轉而說道要接蘇綻回家去過年,拒絕了蘇建國的留飯。
蘇建國以為是曲如眉讓他來接的,也就沒在意,催促著讓蘇綻快點,別讓人家等著急了。
“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