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題步驟和得數寫在了黑板上,一回頭,蘇綻就看到了唐櫻給她打的暗號,這道題她做對了,蘇綻鬆了一口氣。
刁德一並沒有立刻讓她回到座位上,而是讓她講解了一下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
慶幸修丞謹將每一道公式掰開了揉碎了的講給自己聽,才讓她不至於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刁德一全程都板著臉,蘇綻從一開始的忐忑不安到後麵的隨他去吧隻用了很短的時間,等刁德一讓她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
比起家裏的那個老師,刁德一這樣的嚴厲也隻是毛毛雨而已,家裏的那個私教才是真的嚴厲好麼。而且還是絕對的強權主義,完全不允許她有一點質疑。
這讓蘇綻想想就憋屈,偏偏自己又不能不聽,誰讓她的成績真的很糟糕呢。
周六的時候,修丞謹開著車將蘇綻送回了蘇建國那裏。
雖然蘇綻堅持認為自己都已經拆線了,是真的沒事了,可是還是被剝奪了坐在靳薇薇的自行車後座回家的權利。
修三少也不需要說什麼,隻是將車子停在兩個人的麵前,靳薇薇就很識趣的自己騎著自行車先走一步了。
剩下蘇綻沒辦法,隻能坐上了修三少的車子。
車子裏修丞謹還是一樣的嚴肅,將人送到目的地之後還不忘記提醒:“不要放鬆學習的態度,一天也不行。”
然後變魔術一樣將那本厚厚的辭海遞了出來。蘇綻生無可戀的接過辭海,撇著嘴角答應著,懶洋洋的對著自己的家庭教師擺擺手,目送著人驅車離開這個憋屈的舊街區。
李奶奶剛好出來正準備去買袋鹽,見到她從車上下來,連忙走了過來,少不得問長問短的一陣關心。
不消說了,蘇綻闌尾炎手術的事情整條街麵上的人都知道了,饒是蘇綻皮糙肉厚,此時麵對李奶奶關心的目光也不禁老臉一紅,這個時間,正是放學下班的時間,蘇綻的身邊,很快就圍了一群人都是關心她病情的。
這些人似乎已經全讓忘記了眼前這個女孩不久之前還是人人憎惡的皮丫頭,有點什麼壞事所有人都會第一時間想到是她做的,學校裏的同學也是這樣,就算是連紅紅,還去她們班看了她幾次,隻是每次都站在班級門口,猶豫半天也說不出什麼來,還被靳薇薇冷嘲熱諷的趕走了。
要不是蘇綻自己知道是怎麼回事,她還以為自己得了絕症,第一次麵對這些街坊四鄰的關心,老黃瓜從頭到腳的都感覺到了不自在,恨不得當自己能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說謊對蘇綻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她的觀念裏,善意的謊言就不算是謊言,可現在的她,第一次有了一種撒謊似乎也不怎麼好的感覺。
麵對著一雙雙關心的眼睛,蘇綻咽了咽唾沫,硬著頭皮謝過眾人的關心,包括站在外圍的陳嬸。
連素梅站在門口,就像是一個置身事外的看客一樣,並不關心繼女的身體健康,可又忍不住會嫉妒,嫉妒這個並不怎麼出眾的繼女從人人厭煩到現在能被街坊四鄰接受,每每被人拉住打聽蘇綻的病情的時候,她都恨不得甩開那隻手,然後告訴對方,這種人死了最好。